(2008-11-08 发于我的新浪博客 :http://blog.sina.com.cn/tokai)
问题是,直言不讳是是件极为困难的事。甚至越是想直言不讳,直率的语言越是遁入黑暗的深处。
——村上春树『且听风吟』1
直言不讳的困难,估计普遍存在于东亚人的意识深处,甚至早已经形成为东亚人作茧自缚的生存形态。
从家庭琐碎到国家政治,从恋爱诉说到社会诉求,莫不如此。
不用举例,哪有不知。
——东海平
我在记事簿的正中画一条直线,左侧记载所得,右侧记载所失——失却的、毁掉的、早已抛弃的、付诸牺牲的、辜负的……。
——村上春树『且听风吟』1
结果呢?
左右两侧之间该不会划上等号的吧?
那么可能的是,如果左侧大于右侧的话,就该是不凡的人——至少是。
相反的可能是,如果右侧大于左侧的话,就是忙碌碌于尘世之间却少有或几无所获的凡人——一如我等。
就像当时相信着周围热火朝天的鼓吹,自觉如捐款一般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辛劳所得押宝给了股市,到如今,却一无所得。
——东海平
(小说中的“我”少年时沉默寡言,父亲找了位精神科医生做辅导,医生对“我”说)
“文明就是传达”,他说,“假如不能表达什么,就等于并不存在,懂吗,就是零”。
——村上春树『且听风吟』7
诚如所言,我懂,却一直的疑惑。
一、
譬如我们现在身处的社会都说是文明愈加发达的社会,既然是文明愈加发达,那也应该是“传达”愈加发达了。电脑网络、手机、可视电话等等传播技术的发达,使得遥远缩为咫尺,哪怕远在大洋彼岸,轻微的气息照样清晰可闻。
“传达”看乎深入人心,但其实人们的精神感受却并不完全如此。精神状态的愈发不安正使精神深处的隔膜愈加深厚。
愈加的文明,正在造就着愈发的抑郁。
为什么会抑郁呢?就是有许多郁闷积压在心头。
为什么会积压郁闷呢?当然就是不能“传达”。
这不是背反着嘛!
是的,我们正深陷于物质发达与精神郁闷的背反之中,难以自拔。
二、
现实背反着,虚拟的空间也就愈加发达、而且势必将一直“愈加地”发达下去。
网络构成的虚拟空间,大家四下穿梭,相互串门,熙熙攘攘地交流着,不亦乐乎。热闹着,并“存在”着。
既是“存在”,也就不能归于零。而且非但不是存在的“零”,更在无时不刻地创造着爆炸般庞大的点击率,点击率的存在使得虚拟的空间膨胀如宇宙星空。
但,其实人人都心知肚明,虚拟的存在只是感觉的存在,不是真切的存在,触手莫及。
上线的“表达”有多热闹,下线的“存在”就有多寂寞。
结果似乎依旧为零。
——东海平
医生讲的不错,文明就是传达。需要表达、传达之事一旦失去,文明即寿终正寝:咔嚓……OFF。
——村上春树『且听风吟』7
……。
——东海平
第三个女朋友死后半个月,我读了米什莱的女巫。书写的不错,其中有这样一节:
洛林地方的优秀法官莱米烧死了八百个女巫,而他对这种“恐怖政治”仍引以自豪。他说:“由于我的正义播撒太甚,以致日前被捕的十六人不待别人下手,便主动自缢身亡。”
“由于我的正义播撒太甚”,这句话委实妙不可言。
——村上春树『且听风吟』21
在我的整个少年时代,许多身本无辜的人,也曾经如惊恐之鸟,惶然终日,以致不待别人下手便匆匆然自我了断,一死而“自绝于DANG和人民”。
我的左耳边有条不甚清晰的术痕,那是1968年12月间留下的痕迹——记忆里的那个冬天下过大雪,好冷。
当时文革正向着“纵深发展”,我因左耳管进水感染化脓,住进了南京军区总医院。动手术主刀是位教授,早已不记得脸相了,只记得身材挺高的。开刀时尽管上了麻药但意识还是挺清楚的,中间为剪断化脓的管道,竟连换几把剪刀却怎么也剪不断。一旁的医生只有边鼓励我坚持住,边赶紧叫护士到对面的店里买了把新剪刀,在“快”“快”声中急忙忙地消了毒才一刀结束了好一阵的忙乱。
一位教授级的医生何以在如此小的手术上搞得那么麻烦?我倒是从未疑问过——因为就在手术后的第二天,那教授便上吊自杀了。
我对当时的另一个记忆是,我住院与一位非洲叔叔同住一间,条件该是很好的。几天后,我夹杂在一群非洲叔叔们之间,为“心中的红太阳”吃过寿面,并欢歌过。
——东海平
一切都将一去杳然,任何人都无法捕获。
我们便是如此活着。
——村上春树『且听风吟』38
触手不可及,所以只能听吧?
且听风吟。
然后,所感受过的一切,都随风而逝。
——东海平
看海看久了想见人,见人见多了想看海
——村上春树『且听风吟』 找不着哪一页了
我也是如此的吧?
常混人间,身感疲惫。
久望大海,心生空寂。
——东海平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1:35:39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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