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高兴的原型就是贾平凹的少年同学,农民特有的憨厚,皮实,老实,但他又与众不同,有点文化,幽默,仁义,盘腿坐沙发,吃纸烟,喝白酒,拾破烂。
是破烂的人就是破烂吗?五富和黄八或许这样看,但刘高兴不这样认为。人要拾掇的体面,就算是拾破烂的,那咱也是出自己的体力,干自己的活,挣城市的钱,你不要把自己只看做是个可怜的进城农民,咱给城市做贡献哩,没有这些人,就么有城市的今天,要把自己当城里人看,当然,还有一层意思,高兴的一颗肾卖给了城里的大老板,他在寻找另一个他,肾在城里,我就是城里人。也许他也在离开清风镇时在村头的碾盘上磕头发誓从此不回这个穷窝窝。农民打工为个啥?为了挣下钱回来盖房,娶媳妇,生娃娃,养老人,然后再显摆一下,他们要努力地使劲地成为城里人。我在想,几百年前的资本主义城市化是否也是这样的情形,历史学的不全面,不得而知,但我猜想他们也一定挤破了头向城市涌,那里是战场也要上,农村环境好空气好景色好,有个啥用?!顶不上城市的一个公园;城市里的钱好挣,挣得多,在农村种那么几分责任田有个啥用?!顶不上城市里的羊肉泡!农村在退化,剩下的都是留守的老幼病残,楼该起来了,却是空的,好坏算个小产权房,可谁家的老爷愿意千里迢迢到这里来度假啊?农村出现了怪现象,新农村,似乎用不上农民建设,他们也不那么乐意建设,依旧在城市游走。
我见过不少拾破烂的,那个吆喝声悠扬但不动听,有事我们会防着他们,把平时积攒起来的烂货都锁到柴房里,害怕他们顺手牵羊,而有时却给他们给衣给饭,端茶递烟,活像个乡下来的多年未见的亲戚,拉呱,谝闲传,倒是十分亲热,这些叔叔伯伯爷爷们就认下了我们,成了老主顾。婆婆每次拿衣服和吃的给他们时都会给我说“都是可怜人”,接着就讲起她的父亲早年是怎样在村子做豆腐,一个铜钱一个铜钱地卖,一大家子就是靠这营生过活,过得也不差。
老贾给高兴安排的孟夷纯这个妓女,让他的生活多了个盼头,也多了个任务,因为她也是苦命人,可怜人,他们之间没有生意,却有了那让人不可理解又合乎情理的情。我不曾了解拾破烂的业余生活都在干什么,除了挣钱养家,会不会也有类似刘高兴的义举,在这里,刘高兴是个善良的人,他不像只拿孟夷纯满足欲望的老板,也不像媒体捕风捉影造势损人,他就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心,完成一件无底洞般的事,革命却没有成功,反倒折了自己的兄弟五富,刘高兴背着尸体回老家却被警察截住,他答应过五富要让他回老家,可终究没有实现,因为他们是农民,是进城拾破烂的农民,有有关系,没有钱,要是有关系,有钱,五富不会死,孟夷纯不会出事,他们不会拾破烂,刘高兴那时在干什么呢?或许坐在三轮车上,吹着箫,想着自己的那颗肾,憧憬着自己在城市的生活,他不是刘哈娃,他是刘高兴。
他们爱着城市,可城市不爱他们啊。
电影很一般。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1:30:51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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