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是我的习惯,在一段时间内,只听一个乐队的歌,用一个风格来生活。
这一段回到原点,听Evanescence,几乎可以用“狠狠地”来形容,从早到晚,播放列表是一路下来的E,满目光辉。我重新耐心地听了这张专辑,搜集所有Ev的demo、单曲和B-sides,重温,然后摒弃一贯以来对他们的感觉,不说黑暗,不说绝望,而去捉拿镜子另一面所藏匿的,无畏以及温暖。
这一首,在百度连乐队名一起搜就可以搜到,收集在CD里,和其他演唱会曲子混在一起。这不是他们一贯类型的歌,很不哥特,很不阴戾,到了高潮部分,非常大气,旋律动人,是深夜落在开阔荒野的大片星光,和着凉风闪烁,是在路上的凯鲁亚克,仿佛吟游诗人,蛊惑着自由,煽动着忧郁的王子,拍摄畅快淋漓的出走。
这几行歌词,总是让我心潮澎湃:
take my hand
we're leaving here tonight
there's no need to tell anyone
they'd only hold us down
so by the morning's light
we'll be half way to anywhere
where love is more than just your name
每一次,都让我想到马骅,他甩甩手走入云南偏僻村落,看日出日落雪山,桃花溪水夜半。
马骅这个名字在我最近的生活里,出现频率多么高。当我第一次看到对他的追忆,作为一个贫困地区支援教师,我很快跳过,抛之脑后。真正在意他,是因为《鲤·嫉妒》的一篇文章。
那篇文章写得极好,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看,题目叫做《多余的热水从梦境上方流过》。作者叫徐斯韡。
2000年以前的复旦是很浪漫的,某年大四毕业前的一夜,有男生搬着一架钢琴在东区的女生宿舍门口,弹琴唱歌。
“记得我大三时,六月末的一个晚上,天太热一直睡不着。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在弹着钢琴唱歌,而且歌声琴声由远而近,又渐渐远去。想想夏日里难熬的夜晚,有人在楼下弹琴唱歌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一件事。后来知道是毕业生吃完了所谓的散伙饭,把学校的公用钢琴搬到一辆黄鱼车上,一人负责骑车,而另外一个则一派大义凛然地站在车上边弹边唱,从罗大佑唱到甲壳虫的LET IT BE,其他人就一溜小跑跟在黄鱼车后,唱着不太准的和声。他们围着校园中的每一栋宿舍楼唱完后,又一直唱到复旦有名的女生集中营东区宿舍门外,赢得了一片喝彩。早晨,他们在酒精的作用下,筋疲力尽地坐在校门口,因为无法把钢琴抬回去,而被校方发现。就这样1996年后,复旦再也没有免费的公用钢琴了。”
“我们都没有能够见到那一幕,因为从那年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把钢琴搬到女生宿舍门口了,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的男生们,大都捧着盒饭,或者拿着花。”
谁曾搬着钢琴在校园里彻夜吟唱如同远古的吟游诗人呢?我也只见过马骅这一个。他这样的不管不顾,这样的放肆。因为这乐器中远远不能用浪漫来形容的诗性,因为这乐器从5岁开始融入我的手指,我被击中。我想,噢,原来他也弹钢琴;噢,他用钢琴做了我没有做过也无法做到的事。那一瞬间,便有什么相连起来了。
假如他那一夜弹的不是钢琴,换作小提琴或竖琴,大概我就不会这样喜欢他了。热爱演奏钢琴的人会明白我的意思。
的paris演唱会版本最美,旋律清澈,Amy嗓音宛转。那歌词与镜中人的故事不谋而合,而开头结尾响起的欢呼声,让梦境裱上恍惚的华丽。
take a breath and I try to draw from my spirit's well.
yet again you refuse to drink like a stubborn child.
我们拒绝唐突和失礼,不愿痛快畅饮似率性孩童。而马骅他们,“一起***了在复旦某个废弃的仓库里,摆上一些乐器,跟着Reggae跳舞,念诗歌,即兴戏剧,将冰冷的啤酒浇到皮肤上”。我很羡慕,也只能羡慕而已。
从前和同学一起看夜色,同学说,星星多么美。我说,却不知道,哪一些还活着。
穿越宇宙到达瞳孔的星光美不胜收,当它们来到人类面前,数亿光年外的星星早已经死去。那美丽背后已然消逝的可能性,令人想哭。
当我喜欢上马骅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1:21:16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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