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上看书,入神或是走了神,竟坐过站。开上桥,直看到长江,正读到那一句: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有一轮明月静朗,岸边灯火招展如花,这无迹可循的夜。
安如意的《思无邪》,慧质兰心地写诗经三百首,从容优雅。我读诗三百,从来寸步难行,只敢远观它的美,如陌上花,邂逅,不采摘,只清浅地嗅它灵韵,迷离素雅,骄矜。比如“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是我最喜欢的诗句,忧伤得雪落无声,却在心底泛滥。也曾用“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来怀念一个早已凋谢的男子。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写尽了我不能承载的物是人非。我心是趋于古典的, 虽不尽懂这千年风雅的句子,每一句,却都如柔软的叹息,缠绵与脆弱散落一地。仿佛隐约瞥见自己的前生。无处话的凄凉,是孟婆汤熬下的渣滓,蓦然回首后带到今生的幽然眷恋;心似白莲,人若茶香,扁舟古巷,风清,星朗,离人瘦,白霜降,花阴深处看斜阳。前世的影子,突然密密地勒住心脏。
那些闲适的柔软的忧伤,流光容易把人抛。而我,是从何时开始变得锋利逼仄。
那个固执地喜爱《菊花台》的男子。清雅如竹,却一身戎装,孑然而立,深邃如水,伤结成霜。满目所望皆荒凉,万千做土的宫阙,也只剩黍草在离离地生长。马嘶如风,撩过寂寞的原,秋风旷野,日孤,雁哀鸣;孤苦的牵念肆意疯长,那容颜婉转,笑已泛黄的姑娘。花凋谢了灿烂,命运零落了不堪,却不得马革裹尸还,漫漫年华无声而寂静地湮灭在风尘里。你若不见那疮痍,不会懂他呼啸沧桑;不懂那温情的寂灭,就不会懂得这寂寞横生的惆怅;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都凝固成诗经里灼热的苍凉。越温暖,越绝望。
断肠人在天涯。
我懂。却不禁泪凝于睫。想要去拥抱他,什么也不说,只陪在身边,做个可以并肩观望世间岁月的人。日转星移,沧海桑田,繁花落尽也不留恋,亦不必独自面对那逼面而来的寥落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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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1:18:35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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