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本嫁衣华丽的袍子下，无畏的希望——《澜本嫁衣》读书笔记

“看清这个世界，然后爱它。”——罗曼·罗兰

如你所见，我是带着对这个书名的美好想象而开始阅读的。这也是这个营销时代提供给我们的诸多诱惑之一。这种冲动也曾在《悲伤逆流成河》上发生过。在这些人的运作下，如许华丽的袍子常年占据着各大书店的畅销榜，也就难怪人家可以成为副总。

韩寒或许还可称为特立独行的例外，一如当年初出道的模样。《他的国》无论名字还是封面都更显平拙，却又自有其意。

当然小说也许正是要提醒我们，掀开袍子，看清下面的虱子。如自序所言：“以书写讣告般的心情着笔，为人心的希望和幻灭，为人间的纯洁和污秽，书写散发着腐臭的供词”。（P2）

所以，带着对七堇年以往作品的印象阅读这本书多半会失望，“澜本嫁衣”亦与剧中故事关联不大。不过，七在自序和博客里的解释，倒也可以说服人——这篇小说是对以往高中纯真时代的告别。并且，直面并揭露欲望之上的垃圾场——性、***、阴谋与暴力。

七堇年还是有些安妮宝贝早期的影子，一些语句也像。不过，可以称之为前安妮宝贝——不论人物身份还是小说手法。其中有很多“烂俗的桥段”。

但是，自序中的野心显然大了些，与七的年龄相比，一些语句的口气明显刻意老成：“我同样也不清楚我们要经历多少的事情。内心要磨得多钝重不堪，并且再无所谓失去，才能够肆无忌惮地在这偌大的、充满了欺骗与空白的生命中沉睡过去。”（P41）“这人间市井的重复，细密，无尽无望，温存丰实却又不甘满足……”（P9）

这个被豆友鄙之为“鸡的血泪史”小说无疑是对女孩子的一个提醒。是如母亲的劝告那样“做一个俗常女子，一辈子过得小小的，静静的，淡淡的，嫁一个会过日子的好人，不用大起大落。”（P94） “平淡相守，一生宁和”。还是如叶知秋一意所念的：“外面的世界不一定有多好，但你不要因为它不好就不敢走进它”，因而“耐不住世界的折远和广大，不甘湮没人海庸碌一生”。（P94）最终却是“受尽希望的蹂躏”，“走过不知多少事情，无非就是一个又一个男人，一段又一段伤害”。（P98）又或如叶一生年轻时的心比天高：“风平浪静多么可怕。大千世界何其丰盛美丽，我必在有生之年览尽人间风华”，而事实呢，“年轻与希望是财富，但又常常是幻觉和劫难，阅览人间风华的路上不过是太久太久的流离失所。”（P139）

显然，叶知秋和叶一生最初的希望不过是自欺欺人。而“自欺欺人的事情，我们做过的比认识到的要多得多。”（P110）二人不管如何颠沛流离，始终坚持着自己“心有希望”。“知秋与我一样，并且也与太多人一样，因着对于幸福的希望，需要走过苦痛的路。所谓人生不过如此。”（P137）

这种希望真正可以称之为“无畏的希望”。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个女孩若不信任家庭关爱——不论这关爱的能力如何——若她不信任，且将希望和感情过多地寄予他人，早早走入世界探欢，多半需要走过一些苦难，短则赔上青春，长则陪上一生。女人若以世间为家，某种程度上是必有不幸的。”（P31）

2009年3月4日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