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日谭到***独白
美国性解放运动在上世纪60年代曾掀起一阵巨浪.妇女开始了自由地选择性伴,浪漫、离经叛道的嬉皮士、单身妈妈,这些名词都是我在接触之初嗅到的味道。可是翻阅了整本后我的感触却是:在此之前女性遭受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困惑和苦难在这之后女性迎来了新的困惑和苦难。药物治愈了旧疮却带来新的副作用.这几乎就是任何历史问题可能遇到的两难:革命与不革命.
我们热情地拥护解放可是运动中我们到底牺牲了什么作为代价.
看了恩斯勒的《***独白》后,我不禁想到了薄迦丘此人。
大胆、睿智、嘲讽、片段式的演绎。
追溯至薄迦丘的时代,他在黑暗的中世纪打开了人纯真本性的大门,优雅地赞美男女自由的爱情,他甚至大胆地写性,写情欲。高中时代,十日谭我就经常当作笑话书来进行阅读。它的丰富性在我心里燃点的火光堪比我读《一千零一夜》时的兴致勃勃。他睿智而辛辣,对那些愚蠢的角色从不吝啬笔墨。
而今天在我们面前独白的恩斯勒仿佛薄迦丘附体。
大胆
恩斯勒几乎歇斯底里地宣告***时代来临。她几乎整整用了一幕的时间重复重复说出***的重要性,她坚定有力地说出这个词,她鼓动观众说出它,她狂吼着说出:***。***。脱掉所有羞耻的外衣。
我不知道美国观众是否已经习惯了这种“狂飙突进”式的演绎。但显然***革命采用的方式几乎是一场政治革命。革命的胜利首先取决于有没有一个朗朗上口的口号。我很平静地看完这段,或许是我早已习惯平静地说出它。我想恩斯勒的高调始终要转化成一种常调。毕竟***不是一种常用语言。
睿智
我欣赏美国人,他们很聪明。百老汇的戏剧作为一种生生不息的产业,使得我们来到一无所有的美国可以有的放矢地进行文化消费。他们似乎很好地诠释了“存在先于本质”这条存在主义哲学的名言。有些人不满意百老会的商业操作和对待艺术流水线般的态度,可是作为娱乐,它的确令我们愉快,绚丽的舞美,好听的旋律。这一切就足够了。恩斯勒的表演显然很好地结合了娱乐观众的因素。
我想她一定对语言和姿态运用进行了非常周密的安排。戏剧的创作来自灵感,但灵感一旦落成正果就不再变动,所以那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当是经过了考虑的产物。这仅仅是我的猜测。
“下面?自从1953年起我就没有碰过下面了。不,这和抗美援朝没有关系。”
“可就在这时,我遇到了鲍伯。鲍伯是我见到的最为普通的男人,他瘦瘦高高的,除了经常穿着一件褐色卡其布衣服之外,他并没有任何特征让人记住他。鲍伯不喜欢辛辣的食物,他喜欢听普林斯的歌,而且他对女人的性感内衣也毫无兴趣。……可当他把那二十五美分以及一些零钱放回我手里的时候,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我,于是事情就发生了,不,是奇迹发生了,我跟他上了床。”
恩斯勒喜欢在语言的缓坡上急转,给人产生意想不到的锋芒。
“***的用途非常单纯,它是人体专为快乐而设计的唯一器官。***的结构既精细又简单,它由8000个神经纤维组成了束。这种高度集中的神经束比男人或是女人身上任何的一个部位都要多,无论是指尖、嘴唇还是舌尖,而且它还是男人***上的两倍,是的,是两倍,绝对是两倍。”
我看到的版本是,女诗人反复地强调两倍,“是的,是两倍,绝对是两倍。和男人***上的相比。”
她随意调动着观众的情绪,如此驾轻就熟。
诗意
我必须承认她是优秀的女诗人,我们不必总是认为诗人都如普拉斯般极端而阴郁。她写的是生活之诗,明白畅晓的语言,生动的叙事,以及恰当的抒情,这些都证明了她无庸质疑的才华,作为一名诗人。
“我的***是一个贝壳,一朵郁金香,一个命运之神。当我到达时我就开始离开,我的***,我的***,我已经变成了我自己的***。”
“我的***是青山绿水,原野粉嫩,牛儿欢叫,阳光普照,甜甜的男孩手拿着金黄的麦穗轻轻地抚过。”
“我的***就象在水里畅游,河水轻轻地抚摸着***,就象干净的水溅溢在阳光下的石头上,一而再,再而三,那热气腾腾的石头啊,就如那水中的***。”
我尤其喜欢的就是这段,她偏转过脸庞,在灯照下仿佛泛出呻吟的光芒。但是***所遭受的厄运却是如此让人瞠目,以至于好像有柄利剑刺到你胸膛。它要说话要控诉,要流淌一切不幸的故事,一切在历史里沉默的东西。它曾是多么平凡的,和我们手、脚、眼睛一样的器官,恩斯勒表达了这样的意思。
可是被另类化了的它却那么神秘乃至神圣,在漫漫的长夜中它享尽屈辱和荣耀。我如是说。
嘲讽
观看《***自白》时,令我觉得不完美的是:其中男人的形象显得非常令人可笑。平庸到没有恶习的女性关怀者,野蛮愚蠢的暴力男等等。我虽能够理解女权主义者必须彻底解构这个男权社会,揭露他们神经上缺乏柔软和诗意,才能建立起新的秩序。但是矫枉必然过正。谁也逃避不了黑格尔说:正反和,发展三阶段的必然命运。在这场命运中有些人奉献热血和过激,有些人早以洞穿一切,因而收回手,让河让时间自己去说吧……
在独白里,令全场最沸腾的莫过于恩斯勒模仿女性各种呻吟声,然而这机智和勇敢却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和娱乐大众的目的。你可以说恩斯勒天才般地没有把自己变成聚光灯下群体意淫对象,你也可以说她把性变成一种很可笑的东西。这点莫非师承薄迦丘?不得而知了。也许还有人要说,世间有什么不好笑的。
虚无的深渊,凭君愿涉否。
在909放完片子后,又看了复旦的演出,虽然她们准备匆忙,还是要向原创致敬,我所提出的没有反响的观点最后在回学校的路上和朋友解决了。
我们说性,性,我们说出它,我们,把它挂在白天的衣架上,你已不能再怀念我们穿着衣服,热烈***时那么美好那么的,享受禁果的喜悦,你来了,他走了,你不再是含苞的花朵,当嫦娥离开了月球,我们说,月亮上什么也没有,我们也并没有再没有再获得更多的幸福。
我们的问题其实仍然没有解决……
2009-3-8凌晨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1:05:47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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