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红》是我读的第一本Orhan Pamuk的书一入眼便觉惊艳。
“ 十六世纪末,离家十二年的青年男子黑终于回到了他的故乡——伊斯坦布尔,迎接他的除了爱情,还有接踵而来的谋杀案,一位细密画家失踪了,奉命为苏丹绘制抄本的张也参照杀害。遇害的画家究竟是死于画师间的夙仇、爱情的纠葛,还是与苏丹的秘密委托有关?苏丹要求在三天内查出结果,而线索,很有可能......就藏在初中未完成的图画某处。”
上述是书的简介,看似复杂,实则只有一条主线——不同主体对美的追求。Orhan用各种角度来叙述整个故事,而不全部用主角黑的角度来进行。书中一条狗,一棵树,一枚金币,一匹马都可以成为主题来叙述故事,这是最奇特的地方,可以使故事呈现一种平衡,它不会倾向于某一个人(比如主人公黑)或某一种观点(比如杀手使坏人)更或是某一种美,读者从每一个讲述事情经过的独立观点中找到真相,也能使读者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注意:这里的真相绝不等同于答案,如果深入读这本书便会知道,不再做详解。
我并不想过多地赞叹Orhan写作的技巧有多么高深,因为这些大家有目共睹。我只想写写这本书使我感动的地方。
首先,当黑回到离开多年的故乡——伊斯坦布尔时,他眼中的城市令我沉迷:(我用Orhan特有的短句堆砌的方法摘抄一些书中的句子,因为感动的地方实在太多!)一个瞎子空瞪着落下的雪花微笑着;我听到一阵优美的笛声,不知道是因为我想去追随它,还是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口出秽言的酱菜小贩,而模糊的记忆是我觉得这是个逃脱的借口;当你热爱一座城市并且时常漫步探索其间时,不仅你的灵魂,就连你的身体,也会对这些街道极为熟悉,以至于多年之后,有一股或许因为忧伤飘落的轻雪所引起的哀愁情绪中,你的腿会自动带着你来到最喜爱的一个山丘。从黑的身上我看到了东西方交汇的美,而Orhan的语言体现了米兰昆德拉的观点:突然凝聚的密度之美(在《伊斯坦布尔》中更能体现)!黑的情绪绝对被“呼愁”渗入,也许黑在异地的时候,那种忧伤的惆怅从未占据黑的心灵,然而当他踩在伊斯坦布尔的土地上的时候,这种情感被激发了。其实,面对波光粼粼的博斯普鲁斯海峡,谁不想将它挽留在自己的眼底,刻在自己的心里?
书中的细密画家,也使我感动许久。有一段这样的描写:绘画为了眼睛的喜悦而鲜活地呈现出心灵所见。眼睛看见的世界万物融合进绘画中,反过来滋养心灵。因此,美来自于眼睛在世界上发现了我们心灵早已知道的事物。细密画家们日日夜夜在灰暗的灯光下用线条来忠于心灵的美,他们以过度绘画而导致的眼瞎为至上的幸福。我觉得这确实是幸福。
我最喜欢的人物不是黑,而是那个杀手。他的信仰是最不能涉渎的东西(因为它的怀旧情结已达到极端)。我在他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许我就是他。他原本在罪行被发现时可以逃到印度去,但他临走时忍不住想再看一眼让他度过二十五年岁月的画坊及它壮丽的拱廊,于是他注定要死,他的头被砍了下来,以下是他的叙述(当他的头落地时):“不过我知道我还没死。我穿孔的瞳孔僵止不动,但透过张开的眼睛,我依旧可以看得很清楚。从地面高度望出去的景象,令我着迷:马路微微向上延伸,画坊的墙壁、拱廊、屋顶、天空......一切就这样一以排列下去。眼前的这一刻似乎永无止境,我发现观看竟成为了一种记忆。这时,我想起了以前接连好几个小时凝视一幅美丽图画时内心的想法:如果凝视得够久,你的心灵会融入画的时间。所有的岁月都凝结在了当下这一刻。”
所有的岁月都凝结在了当下这一刻...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1:00:25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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