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在学五笔,为逃避所有的枯燥机械,我总能想出些办法来,比如找些轻松的童话读本来敲。
比如叶君健译安徒生。
但它没让我轻松,而是灰颓的让我如姜饼人般开裂不愈。
我调了斜体5号字打在一张张泛黄的纸上:
克努得和约翰妮~~~~~他们在那儿一起玩耍!他们穿过醋栗丛来彼此相会。
接骨木树和苦杏仁心的姜饼人。
他看她在剧院唱歌。
他被拒绝,世界如何塌陷,有了远行的渴念,离开她的国家,不停的在世上奔走,一刻不停,走到这里和那里,风车,雪山和教堂,渴念并未停息,像听一曲弦乐迫人的加强与周折反复,令我的神经崩的也越来越紧,即将弦断。想着:天呐,请让他停下来~~
后来他真的停下,在异国的老柳树下梦见与爱人的婚礼,他不要醒~~~
他就再也没醒来。
我敲完这篇挺长的故事之后,把这篇东西送给上铺的Y,班上最美的女孩。她是回家读的,回来告诉我,她是和妹妹两人在被窝里流着泪把这读完。
毕业后不久,Y嫁给她爱了多年的男人,但那男人待她很坏,给她留下个儿子之后,远去了南方的某个城市再没回来。
后来在街上远远的看见Y,她的样子已经很见老,衣着松散,曾经很美的眼睛里光彩不复。
我没有和她招呼。
每次看见这本书,我总是想起她当时的样子,想着她在流泪看这书的样子。想起她告诉过我自己名字里有个锐字,与姓连起来有人说,会一生干戈不止。
而我呢,一直在做个有小聪明的人做貌似正确的事。但也并没有让自己更快乐,虽然这也如我所想,并没什么可抱怨的。
但是,我想我不再允许自己任情任性,而是忍着苦痛去清醒和明白的时候,我忍不住怀疑:我是不是心也老了?至少,一部分已经死去?!
后来我忽然明白,克努得开口与否并不重要,答案已在那里。他有选择的只是明伤还是暗伤。原来有些事永不会如你所想,怎样做都不会是对。
正如你一厢情愿的以为信奉着的。
唯有承受。
前路才是出路。
穿花寻路。
继续,一刻不停。
或者遇到一棵树一株花,适时暂留,卸下部分重负。
你会发现,一切也并没有再坏。
直到,不再有蜿蜒或笔直,不再有直到的时候。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0:44:26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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