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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第四部:完結篇《不曾欺骗的欺骗》

  • 小小评论家小小评论家
  • 书评
  • 2023-03-26 10:4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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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春在《小说稗类》的序言中提及譬喻的涵义,“譬喻是这么一回事:谕旨和喻符之所以能够相互注解,乃是由于使用譬喻的人已经预作假设:读到这个譬喻的人们绝计不会反对或不明白适用譬喻者对喻符和谕旨的评价态度。举个例子来说:某甲(使用譬喻者)对某乙说‘某丙跟猪一样’。则是某甲依然确知某乙也和某甲一样对猪(无论是它的丑、笨、懒、脏)素无好感,并以此(猪)求同于某丙。一般而言——即使生物学家和动物学家一再宣称猪之为一种家畜或宠物的优越性,这世界以猪喻人的譬喻必定摄涵了(像某甲那样,也像某甲所假设的某乙那样)对彼一譬旨(某丙)以及喻符(猪)的双重贬义。”

在这里举这个例子,是想说就一部推理小说而言,虽然不存在主题意旨上的譬喻职责(用于将作品凸显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但是,如果把“譬喻”两字改成“暗示”,则这个“猪”的喻符举例也同样可被看作是关于推理作品中“暗示”性的细节在细心的读者面前出现后读者也一定同样不会不明白作者想要提示读者的思路向哪个方向着力或者封闭某些不着边际的联想到之意图。

就好像,在侦探与助手推理案情时,出现的多种可能性,通常一定不会在解谜时成为真正的谜底,最核心的部分往往是隐藏在最无可发现之处,否则也许更接近实际办案,但离必须具备意外性的推理小说书写则是相去甚远。

对于这种习惯,读者往往是了然于心的,读者知道作者在推断时拿来分析的可能性是用来否定和排除的,用来通向谜底所在的条条栈道一一断去,只留下唯一一条无人可知的陈仓小路直达蜀中。

也就是,一般而言推理小说作家往往不会将自己的谜底或相关的想象在解谜之前就展示给读者,当然社会派推理中逐步逼近的推理侦查不在此例。

说到黎人的本格小说而言,其解谜的书写有些地方还真的找得到社会派推理小说的痕迹,虽未经斧凿,但有某些神髓的暗合。

比方说,同样都属于直感型的解谜方式,就是先根据某些线索和心证锁定最可能的嫌疑犯与作案手法,然后通过排除法和想象力去寻找确立下的犯罪对象的罪证。

这种解谜思路姑且称之为假设法,假设该人有嫌疑,那么其要作下不可能之罪,有几种途径,一一寻找(或者排除)某种途径的可能性,剩下最后的那条便是其犯罪的途径,如果这些途径都被排除,那么或者发挥想象力寻找用诡计隐藏的令人惊诧的其他途径,直到所有的可能性都被封杀后,再回过头来想想有没有其他作案人可能存在。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黎人往往并不遵循那种默契——读者看到的往往是作者将之排除在最终可能性之外的,这种情况在《吸血之家》中幽了读者一默的附录提示中可见,在《人狼城》中也出现了。

对于我在读完德国篇和法国篇后想到的两个谜底(当然对于全书而言还很不完善),在侦探篇中被兰子否决了一下时,使我异常的兴奋(因为感到作者确知读者会猜到什么,更确信自己所猜在作者的暗示下理应不会成为正解因此更为期待),然而,在解答篇中那两处,甚至可以说还有一些没有列出的地方也与自己所想暗合,就不禁有些意兴阑珊了。

这也让我想到,看了我前三篇观感后留言的朋友发出的唏嘘何指,(也许有点是希望我能更兴奋,有的是为我有点抱憾)看完第四部,了解到自己所料及的是怎样被完善成一个更合理的诡计时,确实自己也难说是更遗憾还是更兴奋,也许无言的唏嘘是最好的解释。

完结篇的解谜到了全书中部偏后已经完成了,之后的部分多少有点拖沓,虽有冒险小说味道,但难说不是有点过时的感觉,而关于人造人的假想作者虽将自己的意图与京极夏彦忝居一隅,但终不会让我觉得是一样的难以企及。

至于最后部分,兰子离去三年之谜则是用于另开新篇魔术王系列的噱头,对系列作有爱的朋友应该会喜欢,而尾声部分星光体的翻转才真的是有一点恐怖电影末了“循环往复永无止境惊悚新生”的奇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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