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你是个女人,稍有姿色命带桃花,你在某个路口,偶遇到面色红润、眼光流转、颇似花花公子的法国佬。你们素不相识,却因为难以启齿的原因,你主动和他勾兑,也许是法国姥主动勾搭上你,反正你们搭上了话,为显示素质,你可能报出杜拉斯,尤瑟纳尔或者西蒙这样的一串姓名,让他摸清你文学女青年的底细,于是法国姥见缝插针的吹嘘自己是某文学奖的得主,举重若轻的神采,仿佛他是来自法国作协的同志,与你听过名字的诸位大师齐名。请相信他没有说谎,但也勿需受宠若惊,法国的文学奖多如牛毛,为全世界之冠,和你搭讪的文学奖得主,很可能只获过村级奖,在法国农村随处可见,仅一文学青年耳。
文青过剩的国度,文学奖项必然多,这符合供求关系。在法国声名赫赫的六大文学奖,中国文学爱好者独尊龚古尔,中国互联网上,找出历届龚古尔的获奖名单很容易,找费米娜奖或者其他奖项的完整清单,几乎毫无可能。正因为这个原因,《亚拉巴马之歌》这篇小说,在获得龚古尔奖后几个月就被引进到中国,也算是水到渠成。
2007年龚古尔得主勒鲁瓦,身为纯粹的巴黎人,在法国戏称之为“美国作家”,他对美国的迷恋,从这部获奖作品中可见端倪,小说讲述了一对美国作家,人物是真实的,故事出自虚构。勒鲁瓦用泽尔达.塞尔作为第一视角,对于泽尔达.塞尔,中国人未必熟悉,说起他的丈夫菲茨杰拉德,大家就耳熟能详,没错,就是他,《了不起的盖比茨》的作者,接着大家应该顺势想到菲茨杰拉德夫人,他们的故事很传奇,适合被大众八卦,女主角是祸水,男主角是被红颜熬干的那汪苦水。以上的评价是传统版本,出自菲茨杰拉德朋友们之口,菲茨杰拉德的朋友们认为泽尔达.塞尔是罪人,毁灭了一个天才。这种偏见很正常,就象柏拉图从不认为师母是个好女人,苏氏流传千年的泼妇形象,很大部分源自苏格拉底得意弟子的宣传。
对菲茨杰拉德夫妇的故事,勒鲁瓦觉得可疑,所以他穿上那个美国女人的套头衫,掐细嗓子,完全颠覆原先的版本,小说家的声音极其可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被勒鲁瓦颠覆后,这个故事与传统截然相反,在《亚拉巴马之歌》中,菲茨杰拉德成为郭小四那样的抄袭者,而美国另一作家海明威,则被描述成粗鲁、野蛮、狡诈的,一无是处的***者。这些颠覆换以勒鲁瓦自己的话述,便是:“尽管我是个男人,但我要再现她的声音。”
可能是种机缘巧合,对法国小说我有偏见,法国作品中的轻小说特质,让我觉得更适合女性作者来书写,象杜拉斯和尤瑟纳尔这样的,神经兮兮还让人觉得正常,并且以之为美.如果是男性作者,则需要特别聪明,就象我所喜欢的卡尔维诺,但聪明和孟浪是两个形似不神似的概念,容易被混淆,多数男作家把小说写轻后,就失之轻浮,法国的男作家更是如此。所幸勒鲁瓦书写《亚拉巴马之歌》时,冒充了女性,轻松避开了法国作者的软肋,而故事中那些带点哗众取宠的颠覆,在这个背景下,乍看也很正常,可以当作是女性作者的撒泼打滚。但不知勒鲁瓦是同性恋,还是女权主义者,看完小说后,我突然联想到此,热爱八卦,算是我的恶癖之一。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0:36:06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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