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童日记《不过是一场儿戏》

不过是一场儿戏

文/胡杨

受邀参加了《鲤》的文化沙龙，但是除了吃掉小点心喝掉一杯茶，似乎什么也没有做，插科打诨的技术也没有用在正事上。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我也应该解释一下：第一，我从来不习惯看电子文档，所以发过来的《恶童日记》我基本上相当于没有看；第二，我对阅读国内的作家的作品一向比较慎重，如果前十页无法打动我，那么很遗憾我将无法展开阅读，所以关于路内老师的小说我也没有仔细阅读，在此深表歉意。关于第二点我要声明，并非我装逼和自视清高，我觉得是个兴趣问题，我有我的口味，我是北方人味重，路内老师的小说其实不错，有感兴趣的读者不妨买来看看，如果你是同道中人必然会喜欢。

而那本《恶童日记》，我是在沙龙现场才看的，但是大概翻了翻，不知不觉就看完了三分之二，之后回家的路上经过新华书店，进去蹭着看完了后面的部分。我很喜欢这本书，虽然谈不到狂恋和热爱，但是从文本和多层面来看，它还是一本不错的书。

在未仔细阅读之前，我一直以为作者雅歌塔·克里斯多夫是个男性，直到看到成书才知道作者是个女性，但是作为一个女性作家，作者在叙述时的冷静与严肃是难能可贵的。她从双胞胎兄弟的视线出发，力求白描的展现扭曲的社会图景，就其文本风格及最后成文的效果来看，几近完美。那些可憎可恨又不乏可爱之处的形象，尤为让人印象深刻，此时单从某个人物来分析是不足的，雅歌塔的难能可贵之处在于她运用手上的每一个小人物，拼接出了两兄弟眼中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情欲是分离而又界限模糊的，每个人的欲所延伸的方向也不同，但是都摆脱不掉故事所设立的轴心道德。

谈到好的长篇小说，评论者们喜欢说起结构，因为这是长篇小说与短篇小说最大的区别之一，但是这不该是一个同为写作者的眼光。当然，我又在偏狭的鼓吹我的理论，你们就无视这些吧！我更注重作者所展示的世界，文本的内核，所能够形成的精神气场的疆域是否完整和独立。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乡下世界，没有金融挤兑和战争疑云，所以它所有的恶都是原生态的，而作者通过两兄弟的目光所展现出的所谓的“恶”，只是原生态的恶，当它被投影到城市到文明的皮肤上，它又放射出一种几近于善的光。我想，这才是文章内核所要构建的平行世界，它的氛围是矛盾的，充满碰撞和陡峭的，相比于大家都熟知并喜欢拿来比较的让·热内的《小偷日记》，《恶童日记》的寓言色彩更浓，它的对比空间更宽阔一些。

其次说说人物形象，之所以最近不断唠叨这个话题，盖是因为国内大部分年轻作者在这方面上的缺失。如果勉强算个作者，那么必定也包括本人。写作者在探寻文本和技巧的方向走向纵深，那么就很容易丢掉本来就应该注意的最基础的东西，人物的塑造，这看似是个通俗文本才有的问题，但是对于小说创作来说应该是必不可少的。而雅歌塔·克里斯多夫在把握结构和文本的同时，对于人物形象的塑造依然非常注意，比如乡下的外婆、性压抑的侍女、有受虐倾向的军官等等，他们的形象非常独立和鲜明，有的人物甚至不用过多介绍，只凭借文字和作者的暗示，我们就知道来的是他，甚至某件事情作者不用多讲，就算是大意的读者也能够由此想到此事是书中某某人物所为。

一味的歌功颂德总是让人厌烦，似乎我就是为了让你去认真对待小说才在这里婆婆妈妈的。还是那句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品除了太水的以外，也没有孰好孰劣的区别，“女为悦己者容”，读书也是这个道理，喜欢它的人自然会读，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谁家里都有着连着云朵的书架，可以放满花花绿绿的书脊。

最可惜的是，通篇的“想像”让人心生遗憾，即便是买的台湾版本版权，也不应该有这么明显的校对错误。谨请编辑李恒嘉先生谅解我这番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