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叙事与爱情的交织,在文学作品中实在常见,可是叶永蓁的《小小十年》的背景,是一段我们过于陌生的革命——革命起始于1926年夏天炎热的珠江岸边,一直蔓延到到1927年春天的武昌,“我们喝着由衡阳买来的果子露,听欸乃之声,与流水的潺湲,互相应和”,黄埔学生军叶永蓁在湘水的行军船上念叨:风萧萧兮湘水寒,同侪一去兮到武汉。
从起始篇章“父亲的死”到“武汉时代”,是一个小城青年如何来到广州投身革命洪流,又如何一路高歌北上,直到黄鹤楼头。从“在上海”到“重上征程”,是革命理想幻灭后转而对爱情的追求,后部分语言和前面的叙事风格有了很大差异,更加像鼓吹新思想、新道德的小说,而不再是北伐从军的回忆录。
一个下午的时间,我读完了作者的小小十年。没有大见地,只有些小感慨。
青年终于走出小城,参加革命,可是革命队伍里面出了叛徒,武汉和南京握手了,革命理想幻灭,而一心所爱的女子最终还是服从了旧的封建礼教,这实在是一个过于感伤的故事。只有作者最后的一节“重上征程”,还能让人感到稍许振作。
鲁迅先生对这部小说的评价很高,他认为“最有意义的是渐向战场的一段,无论意识如何,总之,许多青年,从东江起,而上海,而武汉,而江西,为革命战斗了,其中的一部分,是抱着种种的希望,死在战场上,再看不见上面摆起来的是金交椅呢还是虎皮交椅。”
在南昌民众为北伐告捷而开欢庆大会时,作者写道,“‘革命’的军队,就一定能永久的‘革命’吗?”
我来不及看出小说文艺上的高明之处,就被作者那离去的决绝姿态触动了。那年我也离开长沙,可是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叶永蓁却是这样写的:
“长沙呀,别了!火车把我们向株洲拖去。长沙的倩影就在我们轧轧的轮声中消逝了。我不禁拿起我的枪高高地向着长沙叫喊:‘再会吧,长沙!’ 好久,好久,到了望不见长沙,我才坐下来。”
长沙只是北伐行军的小小一站,却承载了我的大学四年,再会吧,我们重上征程。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0:28:21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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