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有个朋友推荐我读一下《蜜蜂的哲学(To Bee or Not to Bee)》,看到网上对此书评价很高,说是什么被译成11种语言席卷全球的励志寓言。书中的确有很多励志的格言,不过这都不足以打动我,毕竟每隔几百个字就出现一句格言,并不足以震撼人心,倒有点灌水的嫌疑。
在我看来,这是一本富有宗教色彩的哲学(或圣经)入门读物。通篇看完,给我留下印象的不是嗡嗡(及伯特)说出了多少格言,而是嗡嗡(及伯特)在不停地思考。嗡嗡的内心世界自始至终都在做着痛苦的挣扎:
人(及蜜蜂),是做一头快乐的猪,还是做一个痛苦的思想者?
嗡嗡无疑扮演了耶稣的角色,伯特则是先知。就连伯特即将告别人世的时候,和嗡嗡的一番对白,也是完全符合基督教的教义的(P84):
【伯特用尽全身力气才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说道:“把这种爱像我一样传给别人吧。”】
嗡嗡总是不停地向伯特发问(就算问别人也不知掉),伯特曾对他说(P50):
【我只是留心观察生活罢了,而且我从来不轻信其他蜜蜂告诉我的话,每当别的蜜蜂告诉我一些话的时候,我都会思索一番。】
考虑到本书是一本圣经入门读物,所以这段话符合犹太人的怀疑论,就不足为奇了。在犹太人的智慧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凡事都要通过自己的判断,才确定它是真还是假,而从不是人云亦云。不过,无论什么话、什么事情,都要经过一番思索再决定对错与否、接受与否……,那就不是普通犹太人能胜任的了,而是哲学家的份内工作。而如果什么都不去想,头脑简单地度过每一天,看似空虚,但也是比较快乐的,至少是肉体上的。
到底是做一个快乐的平凡者,还是做一个痛苦的另类者?嗡嗡也在做着痛苦的思考,痛苦是什么?讨论快乐相对单纯一些,想说清楚痛苦就复杂得多,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一生都在苦苦的思索与追求,认为人在一生中,必然存在死亡与生存意志的恐惧,人与人交往中的障碍冲突的焦虑、孤独,欲望无穷与满足有限的绝望等,这些个体生存充斥着的绝望、恐惧、焦虑、孤独,累加在人的思想中的便是痛苦。于是,他一生都在用一种助产术的诘问方式——问答形式使人纠正、放弃原来的错误观念产生新思想,寻找人生永恒的真理以摆脱痛苦,就如同书中伯特不停地解答嗡嗡的问题一样。
痛苦源于思想,源于有知,相比之下,猪的快乐就是必然的了。猪是自古以来民间文学中愚蠢懒惰的代名词,它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在污泥中打滚,生活的简单、安逸、闲适、平和,安于现状,不需要思考,没有沉重、崇高,活得心安理得、有滋有味 脑满肠肥。人们把这种简单、安逸称做猪的快乐。
那么,猪真的就是快乐的吗?庄子的古训曰,子非猪安知猪之乐?钱钟书在《写在人生边上》的“论快乐”中道:穆勒曾把“痛苦的苏格拉底”和“快乐的猪”比较。假使猪们真知道快乐,那么猪和苏格拉底也相去无几了。猪是否能快乐得像人,我们不知道;但是人会容易满足得像猪。所以说,快乐的猪,是下了人文的注脚。苏格拉底有句名言,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痛苦的人,一种是快乐的猪,做痛苦的人,不做快乐的猪。神谕太阳底下没人比苏格拉底更聪明,而他却选择了痛苦的人。
当后世的我们踏着先哲们的思绪一路走来,不由的在痛苦和快乐的哲思前驻足。世界是矛盾的统一体,痛苦与快乐,这两种情感中的矛盾,必然会产生在人的身上,相互逆转循环往复。但凡人者,必然有心,孟子曰:心之官则思,人的一生都在思考,都在悟中。,“ 悟”乃“心”与“吾”的合成,从左往右看,乃“思之吾也”;从右往左看,乃“吾之思也”。“思之吾”,旨在做一个思想者;“吾之思”,旨在求一种独创性。
思想左右行动,一个有思想的人,有两种情况可以快乐,一种是因为悟透了,找到了思考的答案,自然就会放下思索,心情释然了,就会感觉轻松,愉悦。另一种因为苦苦思索,却找不到答案,悟不透道理,于是干脆就放下问题,让自己简单,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了。这是一种生活态度。还有特别的一种,就是因偏执,思索得不到终解却又不肯放下,终因思索长年累月的附加,打破了思维最后的底线,最后,神经错乱了,成了精神病患者,精神病患者没有了思维,生活可以随心所欲。这也是一种无思维,病态的快乐,如我们看快乐的猪。
思想是人精神上的需求,一个问题悟透了,找到了答案,因而思想变得简单,随之而来的满足、轻松、快乐便左右了人的生活。当快乐过后,马上有新的问题出现,新的思考欲望,于是,又有了新的思索,于是,痛苦和快乐在人的一生中循环往复,如四季交替一样,直至生命的终结。记得有首歌里唱到:生命给了什么,我就享受什么,每颗人间烟火,全都不要错过。所以,快乐也好,痛苦也好,都是生命的馈赠,尽情地享受生活赋予我们的快乐与痛苦,岁月流逝中我们的人生才不单调,不苍白。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0:27:45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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