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前后的“革命外交”（1925—1931）《就像白忙一场》

前言中对革命外交的定义是：

“‘革命外交’一词，顾名思义，就是想以‘革命’的方法与手段来解决中外之间不平等的外交关系；也就是要达到废除不平等条约的目的。换言之，就是要在不完全估计过去的条约、协定、惯例与既成事实的前提下，在必要时运用大胆而强烈的手段，在革命精神与群众运动的强烈支持下，在威迫性与半威迫性的情况下，以达成中国外交谈判的目的——逐项整体地或部分地废除不平等条约中不平等的各项目，以改变外人在华优越地位的状态。”

书中把革命外交分为三种类型。其一为彻底型，即ccp的风格。其二为激烈型，即北伐前及武汉国府的风格（外长陈友仁）。其三为温和型，即南京国府的风格（外长伍朝枢、黄郛、王正廷）。杨先生说过，一种政治势力在野时调子总会唱入云霄，执政时则会谨慎妥协。国民党“革命外交”风格的变化反映了这样的规律。（我比较感兴趣与***对立的冯阎桂粤诸各派系是如何在外交方面做文章的。）

本书主要篇幅写了围绕关税自主权和领事裁判权进行的谈判。关税自主权成功收回了，领事裁判权旷日持久的马拉松赛跑却未能走到终点。中英草签了条约，中美也谈得差不多，九一八事变忽然爆发，王儒堂先生两年来折冲樽俎的辛劳因此流为空梦。

虽然说弱国无外交，但不得不尽力去做一些不可为之事。那个年代的外交家很值得尊敬。他们开展外交谈判，犹如在台式机上玩一个没法存盘的繁难游戏，而且永远不知道楼长会在什么时候断电，就像不知道内乱和战争什么时候突然打响。

顺带说，这本书是由作者此前发表的若干论文整合成的。整合的痕迹比较明显，表现为有些论述在文中的不同地方被重复提到。因此，写领事裁判权交涉的几章读起来较易入睡。此外，交涉镇江厦门租界的一章稍显过简。但这些都不是太大的问题。在革命外交的研究领域，这大概是国内唯一一本有分量的书。从图书馆的检索结果来看，甚至是唯一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