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一座琪花瑶草的无人岛,画许多白帆向它漂。”
这是一位客居海外的老人在他十四岁时写下的句子。曾经认为是“膏笔的圆谎”,却在70岁时凭着一支画笔开始了博物馆级的巡回展。少年时代卜了两签,好似都是对笔耕不辍的警告,仍痴心一片,埋头苦写。比及中文简体版的作品终于可以在大陆发行,亲自设计封面插图,跨刀用一支画笔润色几滴墨染,说是“硬潇洒,要有多傻有多傻”,却被最为闷骚的文人近乎无法克制的推崇。
这样一位老人,在2006年之前,还无甚“名度”,然而一本《哥伦比亚的倒影》,足以使有心人将木心二字放在心上。
说到自己与这位老人丝丝扯扯的关系,除了作者和读者,还有一口彼此都熟识的吴侬软语和曾经走过的相同的甬道。
杭高是他执教过的第一所学校,木心自己说,教过的五代学生,后来都是朋友,这样算来身为杭高学生的我,好像缩小了一点点心上横亘的距离。
木心先生的画我还未曾有机会亲眼欣赏到,然后他的作品,如今却可以很幸运的读到了。
看《鱼丽之宴》,看那些像诗一般的访谈,看木心从来没有的自作多情和自作无情,在自嘲和自知上寻找到一个平衡点,看50年前在纽约公园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帽子笑的慧黠的木心骨子里透出的俏皮。
有人说他寂寞,寂寞是不足道的,孤独诚然会有,木心说自己是“文学不明飞行物”,其实是“文学鲁宾逊”,在他画出的琪花瑶草的无人岛上,开垦着丰盛的青草地,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文革时期所有的笔迹被烧毁殆尽后,连那个痴心一片的少年也心灰意冷了,所有的意志用在那个无数人向死的年代以向生殉道,直至57岁,才在一对台湾夫妇的劝说下,又开始埋首于一片荒草中,只是像他说的那样:“我的底子,是小时候就打好的。”心没有荒芜,漫山都是绿意葱葱。
每天手写一万字,买好了牛奶面包关在房间里三四天喂虱子的是木心。
全凭儿时记忆描述的旗袍面料,给绸布店经理看到,竟吩咐手下记下来照这个进货的是木心。
在纽约讲了四年的世界文学,自己讲是靠着少年时通读的《文学大纲》的是木心。
问道建国后眼中最重要的文人,抛掷出一句“真渴望出现一位大师,让我也惊一惊艳”的也是木心。
说起一家家什么书都卖的书店,对中国的文学复兴不抱太大希望的也是木心。
提到下雨后,纽约街头的行人有伞的打伞,没伞的照样走路,从未看过像中国人那样缩头缩脑走路的也是木心。
鲁宾逊不是愤怒的也不是麻木的,不会近乡情更怯,只是想把有些事放到中国来做,让一片绮丽的花朵也晃动我们的眼。他说,用以衡人审世写小说的,一只是辩士的眼,另一只是情郎的眼。
但愿我们的眼睛能够黑白分明,清清爽爽,如沉静的黑丝绒和柔软温热的白羽般,将木心先生好好的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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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布置的命题作文。难得是自己喜欢的题目。认认真真的写了。其实给木心先生加定语还是很手抖的。呵呵。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0:14:08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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