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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自由《人生来自由,一生又在逃避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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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0: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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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自由

“自由程度越大,孤独程度越高,人生来自由,一生又在逃避自由。”叨叨一番读弗罗姆《逃避自由》印象,他的说法改变、也印证了我的很多固执看法。

生来自由

和所有的精神学派信奉的童年决定论一样,弗罗姆相信,人一出生,他的舞台便准备好了。人的人格主要是由特定的生活模式塑造的,家庭具有某以特定社会或阶级的典型特征。从孩提时代起,他就借家庭这个媒介面对社会。

经济制度的特定性,决定了一个人从小的生活模式,生活模式便成为整个性格结构的首要因素。因为急切的自我保存需求,迫使人接受他的生存环境。他无法改变决定了其他那些更具有可塑性特征的发展的生存需求和社会制度。

人需要和自身之外的世界相联系,以免孤独,即便是在物质上与世隔绝,在价值、符号、模式方面与某个人或社区建立联系,对健康也是非常重要的。

但人一生下来便是自由的。人的出生,生物上的分离是个人存在的开始,但在功能上,儿童在很长时期内仍然与母亲连成一体。从胚胎到真正的人转变,连接母子的脐带被割断,只标志着婴儿独立于母体,但这只是粗浅意义上的分离。在被养护的过程中,孩子的神经和身体全面发展,它理解并把握物质或精神对象的能力提高,他在个人的活动中体验外面的世界,进一步深化个体化的进程,需要来自各方面的教育。

随着儿童年龄越大、达到断绝和母亲的原始纽带的程度越高,他就越渴望自由,独立的愿望越强烈。但这个过程存在矛盾:一方面儿童在肉体、情感和精神上越发强壮,各方面的强度和活动都在增加,儿童的自我力量无限增长;另一方面是孤独感的加深。

为什么?比如当我们选择离开一个城市、一个国家,去浪迹天涯的时候,原先由地缘、阶层这个让人落地就生根的永久因素不复存在,随着长期沉浸在原先语言的变更、接触群体的改变、社会习俗的同化,传统的家概念在岁月侵蚀中逐渐被异化、被调整,家的感觉随着漂泊感的凝重而被弱化了。

比如我这一代,在以奋斗为主题曲的号角声中,在改革开放之前一个人在一个地域生活一辈子的概念,被彻底打破,父母心中抱着一个饭碗平稳地度过一生的安稳平凡,成了历史。在迁移的大潮中,发达城市的选择、富有视野感的职业的选择,资本和市场的挑战,超人英雄力量中的震慑和榜样象巨浪一样,一个接一个打过来。

从此,生活不再是以个人或家庭为中心的封闭世界,世界已经变得无边无际,富有威胁性又极具诱惑力。

自由=孤独?

弗洛姆同志从宗教改革、文艺复兴乃至纳粹主义的角度来印证了自己的观点。

中世纪封建社会制度的完结,让个人陷于孤独和孤立中,人自由了,这种自由有双重结果:人被剥夺了曾经享有的安全感和归属感,随着与世界的关系变得松散,在也不能满足他经济和精神上安全的需要。同时,城市贫民,尤其是农民强烈渴望自由,企盼结束沉重的经济以及人身压迫,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但会得到更多,这正是中世纪十字军运动中,军人的主要来源是税负过重的农民的主要原因,如果参加十字军东征,便可以免税。

在文艺复兴的起源地意大利,个人破天荒地从封建社会中脱颖而出,并割断了保护器安全但又限制他自由的纽带,复兴运动中,人在实践中发现了新大陆,在精神上发展出了大同世界,但这场主要代表富裕上层阶级的文化运动,是一种当时欧洲工商业资本主义发展到较高阶段的文化,文化中的富有的贵族和市民,他们的经济活动和财富给他们了自由,但又因为作为少数派,在财富争夺中,变得更加孤独。

这才有了代表少数富有权贵阶层的文艺复兴和代表城市中下层阶级和农民阶级的宗教改革,填补了群众需求的空白,并在各自的领域纵横捭阖。

“认识你自己”

自由和归属一定是针尖对麦芒吗?个性的诞生必然伴随孤独的“痛苦”?没想清楚自由到底是什么。

和大部分分析问题却不给出或不能给出解决之道的人一样,弗洛姆在这一点上说的很含蓄。他认为,现代人生活在幻觉中,他自以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实际上它想要的只不过是别人期望他要的东西,这的确是大多数人不愿意承认的毛病,社会评价和自我评价到底能不能分开?需要多么强大的自我评估力量,才能压倒舆论中社会评价的声浪?

这个先放一边,弗洛姆的言论至少让人明白,“认识你自己”、最大限度地整合人格、最大限度地认清自己的需要,并将这些付诸到行动,是人获得力量和幸福的根本要求。

怎么才能不在“自由”的盛名之下,丧失了生活的意义?就是放弃仍然让人心驰神往的 “小自由”。失去社会感不仅会让人变得自我中心,也会失去存在于世的真正意义。在用劳动把自己融入到世界的过程中,去理解和获得大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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