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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碎片《关于碎片的碎片》

  • 小小评论家小小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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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0: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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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写吧不是罪,看完六哥的这部书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一般都会有很多很多理由促使自己拿起笔来,但我想这样的文字背后更多地就是:我就想这么说出来,或者说我不想这么一直念念不忘下去。很多东西写出来就是一种剥离,无论本来寄生在体内或深或浅,一旦诉诸笔端好像就和自己告别了,精华糟粕的区别如果在医学上也不过就是排泄和排遗的区别,总之是排出去了,不要了。一不留神还有人觉得这个可以不止用力垫脚,理由很简单,这个别人自己也许一直想排个畅快但没办到。一见到这些从理论上该是陌生的东西,怅然若失,这不就是自己想"喷"的吗?修辞上把这个叫做共鸣,简单讲就是人家把你的心里话说明白了。

书的章节大致分:麻将、校园、打架、毛片、评书、电影、足球、买碟、电脑、写信、读书、泡妞十二大部分。除了泡妞和评书我基本在网上都已经看过被转发过n(N>6)次的帖子,我先说泡妞。

六哥的书基本属于散文,或者够劲一点叫做杂文。可唯独泡妞这个部分有些普鲁斯特小说的意思。而且,写这个部分的时候有既想草草收场却又依依不舍想浓墨重彩的意思,有点华丽转身但又怕人看见的意思,这个就再次说明了在自己脑子里想得再明白,很多事情一张嘴就抓瞎了,因为在张嘴的时候你会想到更多别的事情。

评书的部分其实是我最喜欢的部分,不过如果我来写的话就会加进去评弹相声浦东说书。整个曲苑杂坛该是不在话下的,这就是图穷匕见的第一把刀,还是开头那句话,男人写吧不是罪,很多时候绷着说:那些事情就烂在肚子里吧。一副豪气干云的鸟样,其实自己也知道烂得多了自然有酸胀之气,最后是不受自己主观意志地会排的,区别在医学上也不过就是排泄和排遗的距离。譬如听评书这种事情如果落在天涯名人周公子的时候估计连个"感叹号"都混不上,也就一个句号,说不定一个顿号也就打发了。可是无论对"六八式"还是"七九式",听广播就像现在玩QQ那样实在是个必不可少的消遣方式,理由可以综合如下:

首先:无线电比电视机非但固定资产原价低,而且使用成本--主要是能耗--最主要是电能要少很多,是经济型消费,要知道我们那时候父母工资如果上千的话(哪怕两个人合起来算),那么,那么人家就会更多有电视机的记忆。惭愧的是,当年方圆百里之内,我就没有见过甚至听说过这么金贵的。这里发挥出的就是当时真是众生平等,无论是工作还是工作之外的消遣。

其次:无线电操作简单,虽然当时家里的黑白电视机也不过就几个频道,但和无线电只不过用手指转来转去相比,其技术难度相差不以道计。

最后:无线电够得着。因为无线电基本是在桌上,而电视机基本是在五斗橱这种高级家具上面对着连桌子够不着的我,一个小不点,虎视眈眈。用小孩的逻辑就是:你牛逼不是,我不理你就是。

综上所述,听无线电乃雄踞小孩消遣之王坐当无异议,再有我用无线电砸你。

那么无线电里有什么呢?上译,评书(曲苑杂坛),广播剧,也就是声控(声控并不是指叫芝麻开门什么,而是指日本文化里的什么萝莉控,***控,大叔控,鬼畜控的那个控,恩,如果一个人一起控上这些也是奇才,题外话)。所以我如果写这部分,会分成声音,画面。凡是声音的都属于第六器官,那是另外一种叫我们血脉贲张神魂颠倒的东西。

画面自然指得是电影,其实可以加一个电视,不久前有个叫《电视往事》的节目,当再次看到迈克哈里斯(《大西洋底下来的人》)和姿三四郎(竹协版《姿三四郎》)的时候,谁说电视不能和电影一起在脑子里挤个地方呢?不过里面提到江姐旗袍下露出的腿使得六哥的朋友第一次有了性意识,我忽然联想到有人在网上说看到于丹的低胸装当时就硬了。从某种角度上,记忆就是刺激扎成的刀。而刺激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调动的五觉六识越多就越勾人,就越深地叫人不舍得从脑子里拔出去(我承认我觉得写成从身体里拔出去更到位一点)。而电影这种声光电综合起来的东西就像马志存先生说的五味大侠一样,甩出来别说当年的毛孩,现在的文青愤青还不是分分落马。这里有提到戏曲电影,我是赶上《十五贯》这种一出戏变成国家大事的年代的,我记得更清楚的是在时装公司屋顶花园看的京剧电影《野猪林》和豫剧电影《七品芝麻官》(等了N年才又等来个九品芝麻官)。那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也只有到"亏你还有脸站在忠党爱国这四个字下面)(国产零零漆)"横空出世才显得有些过时,现在,现在想到卖红薯我就回想里面加了多少人不能吃的东西,有多少猫腻过手呢,有批文哪?现在还有给民做主的官吗,当然大把,替民做主把物价涨了,捏着嘴灌毒奶,硬说没有老虎的地方到处是老虎,……只能是省略号了。

麻将部分和校园,足球有重叠,大抵如张中行回忆周作人,六哥回忆张处长。我属于那种宁死不屈不凑第四个麻将搭子,一旦来钱打牌就停下的那种为同学所不齿的那种人,因为实在觉得输不起。关键参看最后一条,我还是比较中意泡妞。

说到泡妞我还是想到了毛片,我之前也写过我看毛片的记忆,我是属于对情节细写的那种人,关于录像带我记得最牢的是在同学家里看伯格曼的《处女泉》,当时对于处女这个词简直就像直接看到那活儿一般刺激得要昏过去然后马上醒过来,再加个泉,显然这个泉用来洗澡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饮用,当时,当时在一片压抑中看完此片后,作为报复就是忘记到一干二净,从此就记住伯格曼这种人是多么不负责任的家伙,很后来很后来才知道他的确是个很不负责任的人,甚至对同样是拍电影的人,他让别人的幻想彻底破灭:某种境界不是貌似存在而是确实存在,问题是你够矮而望洋兴叹(这个似乎逻辑不痛,"矮"和"洋"--质疑者直面这肥六森林的目光)……

我是体育白痴,记得高一新生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对自己有个批注:"体育成绩介于及格和不及格之间",班主任徒劳地说:体育成绩很重要。之所以徒劳是因为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同样是新生的哄堂大笑里,我很奇怪有那样的效果,我实际想说的是我只不过以后长跑的时候能够拉我一把,这个其实也算是梦想成真,我长跑得以及格是因为差不多半个班的女生在陪我一起跑,因为我跑得实在太慢了,把那些男生都累垮了。所以足球对我是绝缘的东西,我比较费解足球有什么可以快乐的地方,我后来才知道体育不好的人基本比较容易蠢笨,这样我也就心安理得了。

在买碟和电脑的部分六哥让我结结实实的见识了什么叫做我的朋友胡适之,不过我现在可以说你知道老六吗,他和我也就差两个字,我是本来的那个本来老六。以后六哥来上海我带你去逛碟吧,我家也有几千张,我也……这样也下去就没有边了。

写信和读书部分是书中比较温存的部分,那是一种已经被遗弃的行为方式,这个世界变化的不快,但我们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

而这一部分最让我嫉妒的就是火红的八十年代,那是用诗歌可以换一顿饱饭的时代,我觉得这个是对我最有力的例证。我也想起六哥在书里屡屡提前的严老哥严锋的那段话:因为喜欢配音,所以喜欢电影和外国文学,就喜欢……用北方影武者的话,他们又何尝不是生活在云上的日子呢?

当然还有打架,无论是王朔和六哥写得打架其实都比较牧歌式,真实的打架更为肮脏,特别是群架,虽然的确人越多就越打不起来,可是如果打起来的话连警车也只能在旁边等打完了再说,那个是极端显露青春爆裂之丑,之恶的部分,那不仅仅是叫你不寒而栗这么简单。

最后附上这个目录,并且不负责任的剧透全部内容都可以在网上搜索看到,不过如果你想借着酒劲回忆或者更准确地再次祭典一次自己的青春,看书吧,书是最好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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