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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人死于贪婪《世上愤青多 慕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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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0: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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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她干妈曾经在一次饭桌上“考”我们说,谁能一口气说出18个奢侈品牌?我说那还不容易么,掰着手指头就数了起来,可数来数去竟然也没能把自己的两只手数完。

据介绍,是否能一口气说出18个奢侈品牌,是衡量能否算得上一个“潮人”的及格线。我被打败了,只好承认自己真的只能算是一个“土人”。

看完慕容雪村的《多数人死于贪婪》后,我一下子就超过了及格线。因为慕容老师的这部小说,每章都以一个奢侈品牌作为章节名,一口气就报出了21个品牌,从路易威登到万宝龙再到宾利,从迪奥到伯百利再到劳力士,从罗特斯到卡地亚再到韦奇伍德,从杰尼亚到阿玛尼再到登喜路,从夏奈尔到菲拉格慕再到拉斐,从蒂梵尼到百达翡丽再到斯坦威,从艾乐森到普拉达再到吉凡克斯。

并且,慕容老师还在每个章节的末尾加了一个注释,仔细、全面地介绍了每个品牌的身份身价。譬如,路易威登,简称LV,创始于1854年,以做工精细华美的旅行箱包闻名于世……在中国大陆专卖店中,一只拉杆旅行箱售价超过人民币18000元,如果买成大米,可以买8吨。诸如此类。

哦,感谢慕容老师的知识大普及那。

但诚如慕容老师自己所说,斯人“生来不是益鸟”,这不,他一边普及知识,一边就讲故事说:

有个品味很高的绅士泡了一个天使,先看天使的皮包,夏奈尔,他很高兴,说,“哦,这是我要的。”接着脱天使的衣服,圣罗兰套装,他很高兴,说,“哦,这是我要的。”再脱天使的鞋,LV,他很高兴,说,“哦,这是我要的。”天使***了,赤条条地在床上摊开等他,他最后看了看天使的内裤,三枪的,一下子就泄了气,对天使说,“这么廉价的内裤,哪是我要的,滚回你的上帝那里去吧。”天使火了,一把揪下他那个东西,哭着飞走了。这故事告诉我们,太追求品味,小鸡鸡是要飞上天的。

靠,这不拐着弯地在骂我们的“潮人”们么?当然,拐得还挺逗就是了。从早年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到《天堂向左 深圳往右》,再到这本《多数人死于贪婪》乃至此后的《原谅我红尘颠倒》,慕容老师已经一再证明,他是中国当代靠码字吃饭的人里最会拐弯抹角的说故事的人之一。

只不过,尽管慕容老师从成名至今已经洋洋洒洒讲了近百万字的故事,但说白了,他码的其实就只有四个字,就是,愤世嫉俗。随便摘抄一点《多数人死于贪婪》里的文字如下:

“按政治书上的说法,统治这国家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这个无产阶级,我领导富农、地主、资本家和一切有钱的坏蛋,这要是真的该多好啊。事实上这些坏蛋全骑在我的脖子上,我拿他们当偶像,他们拿我当罐头。我贵为一国之尊,却只有一颗渴望被腐蚀的心,天天想着被坏蛋们拖下水,像个公务员一样,被钱反复砸晕,被美女一次次拖下苦海……”

“8岁的时候,理想是当数学家陈景润,但后来放弃了,因为数学家能赚几个钱那;14岁的时候,理想是当少年英雄赖宁,后来放弃了,因为放火的多了救火者就不享受***津贴了;18岁的时候,理想是当政治家希特勒,后来也放弃了,因为当坏蛋更需要天赋;22岁的时候,理想是当黑道英雄李逵,后来也放弃了,因为穷光蛋都梦想绑架富翁而事实恰好相反;25岁的时候,理想是当白人比尔•盖茨,后来还是放弃了,因为给他洗脚也得通过托福考试;现在的理想就是,钱,因为它是电,它是光,它是唯一的神话,它是世间最后的信仰……”

“人类是史上最自私、最疯狂、最愚蠢也最***的动物……可以断定,人类活不过这个千年了……”

这已经不是拐着弯的骂人了,而是字字句句蹬鼻子戳脸的骂,还骂得够犀利够气势猛烈够草原野火的。问题只是在于,多少有些疑惑,都愤到嫉到这个程度了,慕容老师咋还没抱起一块大石头就一头扎到汨罗江里去呢?沧浪水都浊成这样了,还扁舟浮于江湖个屁啊。

巧合的是,刚放下书的时候,***的猫就给我念了一条新闻,或者刚好解答了我的这个疑惑。

新闻叫做“老板裁情妇 5女PK败者坠崖1死5伤”。大致内容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处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酿成了一死五伤的惨剧。这6人中,一个是老板,另外5个都是其情妇,本来6人一直相安无事其乐融融来着,但该老板去年受金融危机影响资产缩水,众多情妇的支出让他感到吃紧,遂打算裁掉几个,但一时又不知如何抉择,刚好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选秀节目,节目中一轮一轮的PK很是激烈,他大受启发,于是聘请专业人员设计了包括“整体形象测试”、“唱歌和演讲”、“酒量比拼”等诸多环节,让他所包养的情妇们进行PK竞赛,以争夺最后的一个被包养名额。竞赛进行得倒是挺完美,可是被淘汰的情妇之一心有不甘,遂策划了一出假装约所有人一起游玩、途中开车冲下悬崖的闹剧。

听完这则新闻后,我觉得自己隐约给慕容老师找到了一个暂时不去死的理由,就是,这个“世”这个“俗”固然很应该被“愤”被“嫉”,可是即使你再“愤”再“嫉”,怕是都无法想象,这个“世”这个“俗”的下一出戏,到底还会“喜感”到何种程度,所以就当然有理由继续在角落里冷冷地翻着白眼看下去。更重要的是,这个“世”这个“俗”的太阳,到底还在每天都升起一次、降下一次,荒谬是荒谬了些,但不定哪天从不定哪个地方望过去,日出和日落还是会让人目眩神驰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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