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瓦戈医生《我总是一个人》

这书实际上总是在我的手头，我总是经常拿起来翻看，我除了第一次看的时候一口气给看完了，现在总是只能看一段就放下来慢慢思索。我现在才知道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实际上连百分之一都没看懂。

外国的大诗人很少有写小说也写的很好的，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这不光是他们没有那个才能的问题，一个很大的原因恐怕也是在诗人们看来，诗歌才是文学中最高级的品种，小说总之或多或少带有经验性的讲述，没有诗歌那么纯粹。帕斯捷尔纳克是其中一个例外，诗歌和小说写的都非常好，还有两个我能想起来的例外是博尔赫斯和贝克特。当然，乔伊斯也写他喜欢的那种诗，不过我个人不是很喜欢他写的那种。

帕斯捷尔纳克总是注重一个人瞬间的诗意的感觉的描述——虽然我不懂俄语，光从译文中看，得出这个想法，恐怕有很严重的误读。在这方面，和纯粹的诗歌靠拢，当然，要在长篇的小说中处处达到这个境界，需要对语言有非常高的修养。因为我上面提到的两个例外，博尔赫斯和贝克特，几乎可以说是只写中短篇小说的。并且在博和贝那里，讲一个现实的故事几乎可以说一点都不重要。这也是现代的伟大的小说的一种趋势，讲故事变成一种很低级的事情。就好像顾彬说的那样，如果翻开报纸，什么样的故事我们都可以看到。所以现在的小说肩负着更多的要求。当然，这种说话可能不包括中国，俄罗斯，和以色列。中国的小说，从古代起，似乎故事性就很强，以色列，大家都知道，圣经中的道理就是讲故事的形式，现在的阿格农也是。俄罗斯也有一种把生活化成诗意的文学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