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适合在酒桌上说,有些字适合在日记里写。把酒桌上的话拿到外面去讲,和把自己絮叨出的一个故事整成本书,都是很格应人的事儿。当然有些腕儿的酒桌之言和闲篇文字可以另当别论。
试读完《闯荡》,无需完篇,就可以知道,徐正超显然还不是个腕儿。
写小品和写小说到底是两码事。在当下,哪怕再坏的小品,只要还有几个凑合的段子,故事讲圆了,能让大家大笑两三次,就说得过去。要是顺带着再能针砭个时弊,给上现实那臭烘烘的胳肢窝一痒痒挠,就算的上上品了。
毕竟就那十几分钟的时间,小品能表达这么些东西,已属不易。再说本就为搞笑一乐的东西,你还能要求什么?
小说自然就不一样。创作小品需要的是一点火花,灵光一闪即可。但要是把那点火花拿来支撑一部小说,而且是长篇小说,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援引书里的一段话:“我们在这参观的时候,我总是想起南京作家苏童的一个比喻,大意是,写短篇小说像盖房子,中篇如建一座四合院,长篇就是宫殿了”。
这段话作者自己似乎还应该再好好领会。徐正超的格局和材料,要搭建起一座像样的宫殿,还显得单薄了。拿一只馄饨的肉馅蒸包子,出来的面团一定瘪塌塌的。
《闯荡》,至少在试读里,格调有些灰暗,虽然通过刘言的视角也罗列了一堆社会现象,一些书评也因之大谈此书的价值意义,但在我看来,这些阴暗面的描写过于耳熟能详,随便打开张报纸,社会新闻版面里有的是类似的情节。笔锋扫过,只看见轻飘飘的一层浮在水面上,透过这些字句看过去,还是这些字句,这对于读小说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失望,很无趣味。
那么可读性呢,即使纯做消遣的话,《闯荡》也相当令人失望。
小品没有内涵还可以靠段子,而小品编剧徐正超在小说中表现出的幽默我觉得很幽默,大多数时间里给我的感觉是一种强做幽默,而且还老爱有意无意暗示读者“我这在幽默着呢”。读到有些桥段的时候我会联想到高一时读的《草样年华》,或许有些灰灰的东西有些相似,但是徐正超无论才情还是驾驭文字的能力都要比80后孙睿差几个档次,更遑论和石康相较了。东北版《奋斗》颇得李鬼遗韵,李逵武功虽差了些,至少还有那几下板斧,而《奋斗》固然不奋斗,至少石康还会贫。在《闯荡》里,情节一马平川不说,语言也乏善可陈,至多算文从字顺罢了。
说说这书的优点,就是推出的时机,虽然依旧与文本无关。
酒桌的格局,自家账本的语言,馄饨馅撑起偌大个包子。这么说虽有点苛刻,但处女书评遇上了这么一本很搞的《闯荡》,也怨不得俺手中杀猪刀砍将下去鸟。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9:49:24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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