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读过小说,尤其是政治意味的小说。如同很久不去碰政治,假装我们完全不关心政治,好像政治就从我的小小世界里被踢出去。政治曾经对我来说不存在。因为在我的思维中不存在,所以它的确从未存在过---对于一九八四里的“双重思想”,以及所有的一切社英理论,我绝不会感到陌生----我忘记说,高中毕业时我的思想政治课是区里的前几名,用马哲和科学理论解释现实的水平非常之高。尽管我努力解释了三年为何我国要选择“商品经济”的经济形式,为何商品经济是我国当前最正确最重要的经济手段,以及商品经济要怎样孜孜不倦永远正确地坚持下去,在高考前的两个月,DANG的一次重要会议之后,我们学习的所有内容全部被推翻。这时候,市场经济才是绝对合适于我国的经济形式了。
我记得在高考前两个月,我们根本来不及考虑学习三年的内容被否认有多么不公平,只是努力埋头拿着临时打印的新的思想政治资料背得天错地暗。究竟什么是真理,是商品经济或是市场经济,或是“此一时彼一时”的当下力量,跟高考本身相比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东西。
我并不想借机指责任何人或任何政治派别。没有任何时代和任何人能逃脱荒谬的场境。不在此处就在彼处,不在这件事上就在那件事上。不在一九八四年,就在二OO四年。不在高考时就在工作时,总之,一九八四这个故事其实是无所不在的。
当然,故事本身要我所经历的事实极端的多。罪行的判断已经不是行为,而是思想。连想都不能想,想都要按计划好的去想。奥威尔的集权社会已经精致和完善到了极致的地步。
坐在本城地标性建筑物的麦当劳里读毕此书,心里升起的竟然不是愤怒和义愤,却是深深的无奈。无奈产生于对集权暴政的了解。不了解它时,会因它的出现,带给人类的痛苦而义愤填膺;深入了解它时,你就会知道,人类自己才是生产它的父母。正是日后痛苦的这些人给予了权利自主的生命,并将其罪恶与痛苦一代代传至子孙。于是,面对权利的异化与壮大时,无力感反而占据了我这个完美主义者和悲观主义者的全身。
与一九八四正式相遇前,集权暴政的了解已经可算是走过了一段很长的铺垫。从关心文革,关心76年后某件现在都不能明说的国家大事,到关心希特勒的经历。我对集权的兴趣没有停止过。但出于现实的考虑以及自身本性上的极度实用主义,我只是喜欢默默观察其来龙去脉,并不关心如何对它进行抗争或摇旗呐喊。左看右看,我看它已经有二十年了,我对其了解仍只是皮毛而已。
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何人类会允许带来巨大毁灭性的暴政存在,并将其神化。纵观历史并对各种暴政进行横向比较,我们不得不承认,暴政的产生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书中名为核心党的那群权力狂热份子。暴政的罪魁就是所谓的群众本身!
不错,正是群众养育了暴政。
如罗马人不能将他们的暴行归于皇帝;德国人不能将二战只归于希特勒;美国人也不能将他们对阿拉伯世界的罪行一股脑怪到布什头上去。每个集权暴政之中的人都是有责任的。他们最大的责任同样也不在于他们对于权力的狂热,而是他们对于权力的无知,他们的自私和他们的疯狂。
是的。一个暴政中的社会是疯狂的。在这里,权力开始拥有其自主的生命。无论是集权金字塔最顶端的神化“老大哥”,或是享有特权的中间层,或是最底层完全受奴役的群众。没有一个独立的个人能在这个体系中享受生而为人的权利与幸福。
所有人都被权力本身所吞噬了。他们为权力而生,为权力而死,为权利把自己搞成非人,或为权利失去家庭、***、感情、思想、自由、幸福、人性……一句话,他们失去了上帝,归属于魔鬼。只为品尝权利偶然带给他们一点点快乐,以及因权利发生及行使不同而带来的一点点细微差别。
权利---就是对外在世界的控制。这是几千年来人们孜孜以求的方向。当它走向顶端,当人们允许它自行疯狂生长时,一九八四的故事就离我们不远了。
也许不在我们的身边,而在遥远阿拉伯世界的某个监狱里。但是其实所谓的遥远并不算太远,它们随时会落到我们的头上。比如说因为权利造成的莫名其妙的高房价。全国人民都在声讨。我们却完全没有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竟然会有些经济学家站出来说这一切是正常的,价格应该更高!这些经济学家的双重思想已经到了纯精的地步!
一九八四无所不在。
于是读毕此书的我竟然长久的沉默着,思想里竟然升不出任何有创造性的念头。就算打破现有的状态又如何呢?集权与暴政,思想控制与极度的不公平,是人类现时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另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是,我们竟然对这一切无计可施。权力与疯狂都拥有自主性的生命。它的生老病死好像都无法由任何个体来决定。我们注定要被它们要吃干抹尽。
奥威尔用一个恐怖故事把我对集权暴政的观察做了一个细致的总结。当然了,我和他的观点上还有很多很多不同之处。不过对于英社原则和大洋国的描写,对我来说是绝不陌生的。读到英社的三大原则,我竟然发出了会心的微笑。睢,一九八四这个故事可不是简单的幻想。它是真实的!
好在我周围有音乐在播放,有无数的帅哥美女走来走去,有阳光灿烂在玻璃之外。黑暗与阳光、正义与非正义、痛苦与幸福……在我们的二分世界里,它们永远成对存在。作为一个最在拥有思想自由的人来说,我还有权利选择看到生命和生活明朗舒适的那一方。
“你相信上帝吗?”奥布林问温斯顿。
“不相信。”
但奥布林也好,温斯顿也好,其实都是一元论的信奉者。可是上帝本身就是二元论的最佳代表。有上帝就必有魔鬼。我从没听说过基督徒会只相信上帝的存在,而不知道我们的世界是属魔鬼的。温斯顿在为杀死上帝而努力;温斯顿为坚持上帝而努力。最后呢,身体才是我们思想的主控者。经由身体的毁灭,我们的思想也就毁灭了。而思想的完全毁灭也意味着肉体的毁灭。当人类的肉体毁灭到某个地步时,再多的双重思想也没用了。它完蛋了,它失去了大脑的支持,自己就也呜呼了。
一九八四天天在发生。可是大家不用担心,一九八四不可能真正发生。别的我不敢说,就我观察来说,什么都可以扼杀,只有性是不可扼杀的。无论哪个时代的暴政与集权重压之下,没有哪个权力集团能逃过生而为人的本性。于是我们的人性不可能被真正抹杀掉-----尽管它常常是半死不活。不过最少提供人类一个走出集权暴政的路。
make loveno war!
于是我的思想就走到了六零年代的花童之路上去了……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9:35:27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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