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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给我一个姑娘《18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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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9: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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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跋涉去后海赴同学之约,很幸运,一直有座位,所以一直在看书,冯唐的《十八岁给我个姑娘》,这标题很伪装成少壮派,我在车上阅读时觉得自己像个精壮的小伙儿,如饥似渴的捧着一本黄书。

作者71年的北京土著。青少年时期活动范围大体在东南二三环,垂杨柳、大北窑、龙潭湖一带,眼见着这片地儿越来越脏越来越灰,莫名其妙的人越来越多,味儿越来越淡。

这里也埋藏着我的青少年时期。

北京大,同一个区域的人才有老乡的感觉吧,东南西北城都有自己的套路。

因为他文里反复提到的垂杨柳(同样惊异这名字的古意),反复走过的工厂区,一座座板楼,还有隐秘的防空洞,反复在我,感同身受。

亚运会那年,强制性买彩票为北京四个现代化及体育场馆建设作贡献,我小学,是班里唯一中奖的,两元大钞;他中学,中了一元,被老师强迫又买了一张彩票,什么都没落着。我没有强权的老师也没强烈的自觉,零钱幻化为零食,我看着他,得意的笑。

初中,我逃学,坐44路车绕二环一周,车厢里慢慢只剩下我和面露疑惑的售票员大妈。

天气很好——我都是挑好天儿跑,坐在最后一排,车小晃,我大晃,尘土在阳光下飞扬。行驶中,斑驳的阳光时不时地晃着我双眼,闭上眼睛,一切都是橘红色的。

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黑瘦的男生坐在另一头。我知道,他和我是同一来处,同一去处。下车,走进书店,天黑,回到自己的小屋,用书筑一道墙,听着书中人的絮叨,细细咀嚼着暗恋。

可惜我不是男生,没有一个老流氓教育我成长,告诉我有一种姑娘,值得一辈子去找。我只能自己摸索着这条路,以自己的方式,把自己长残,找自己的绝代尤物。

年龄慢慢向我绽开,我还在扭捏着要不要走上前去。如同两个多小时的颠簸后,在烟袋斜街口儿准备与几年未见的同学相认的一瞬间,我也有同样的扭捏。

我站在她眼前时,她的眼神在远方,我已经不是我了,她和我都认不出来了。

后海这地方儿我也越来越认不出来了,只记得小时候推着自行车沿河边一遍遍遛弯。

一句歌词: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我怀念我的家乡,从没离开,却也回不去,所以更加想念。

这本书的题目来自于崔健的一首歌词:

就象你十八岁的时候,给你一个姑娘

噢……我们有了机会就要表现我们的欲望

噢……我们有了机会就要表现我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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