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西古尔德。可是,我并不是因为喜欢Sigur Rós才这么做的!无论身为屠龙壮士、歃血盟友、还是淑女好逑,Sigurd都是那么地无可指责(除了违背与布隆希尔德的婚约这一桩,不过,啊,我们的mythographer总有办法把烂摊子丢给女人的,这回怪罪的是古德隆恩的继母,哥特王后格里姆西尔德),势必要给至亲的人造成伤害。到了《尼伯龙人之歌》里,西古尔德摇身变作了著名的齐格弗里特,还是那样地一尘不染,强大和美好得令人屏息,脆弱得令人想化身为butterfly-catcher-in-the-rye 禁止这只蝴蝶飞入真正的(哪怕只是史诗的)世界里。
布隆希尔德的身世问题:
无论从《西格德里弗之歌》、古德隆恩的三首歌还是《埃达》其余各处看来,布隆希尔德系匈奴女子,其父为海依米尔国王,其兄艾特利在西古尔德被刺后娶古隆德恩,遂有古隆德恩为兄长(贡纳尔,霍格纳)复仇刺杀骨肉与亲夫;西古尔德从瓦尔基里氏仙女西格德里弗处听了预言后,在海依米尔宫中与布隆希尔德订下婚约,两人虽然同寝,却在床中间用毒汁浸泡过的利剑隔开,未曾有过肌肤之亲;后来西古尔德在吉乌基家中招,娶了古隆德恩,布隆希尔德嫁与贡纳尔为妻,并唆使后者违背歃血之盟杀死西古尔德。这是基本故事,早已盖棺定论,可到了《布隆希尔德赴阴曹之旅》(6-12节)和《奥德隆恩的哀歌》(16,17节)里,布隆希尔德却成了替西古尔德预言命运的瓦尔基里氏仙女“戴头盔的希尔德”,因出巡战场时出了差池,被奥丁囚禁在斯卡塔幽谷昏睡,直到西古尔德纵马跃过烈火将之唤醒,布隆希尔德(此处已神奇地同西格德里弗变作一人)如何向西古尔德预言他将在离开她后去海依米尔宫中与布隆希尔德私定终生一事呢?这若不是一个大BUG就是米德加尔德大地上某种奇特的时空观和转世投胎说在作祟。
托尔金几乎不舍得对北欧神话的世界结构作丝毫改动,就把它搬来了“中土”(连“Midgard”的名字都不换),我觉得这没什么,《埃达》的体系太完美,不容人任意刀俎,您就直接抄吧。《埃达》的完美不在于它的没有BUG,而在一种血肉匀停的混沌,这混沌里有太多谜样的涡状星团,可以被当作雕虫小技或偶然性dissmiss掉,可以像把马赛克嵌入圣马克大教堂的绘壁般把它们一个萝卜一个坑地装进神话原型学的鸽笼,可以像Elsa-Brita Titchenell在《The Masks of Odin》中所做的那样,将之上升到cosmologyastrophysics和theosophy的高度,如果您和我一样轻微恐高,也可以找我来八卦下列问题:
啊,您,您不觉得挨打有一股《离骚》味吗?且看古德隆恩如何形容自己的夫君:
“西古尔德在吉乌基儿子身边,
就像皎洁的兰花立在野草中,
就像弓弦上穿了璀璨的美玉,
就像闪耀在贵族头上的宝石。”(《古德隆恩的第一首歌》18节)
还有还有:
“西古尔德站在我兄长们身边,
他像是野草丛中傲立的兰花。
他像是一只头角峥嵘的__鹿(那个表示雌/雄的字怎么打不出来?)。
他们却只是皮毛暗淡的野獐。”(《古德隆恩的第二首歌》2节)
还有还有……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9:11:36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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