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先生命途多舛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职业是生病业余时间来写作.是此病去矣彼病又来.如此反复留下最根源也是让他最痛心的便是双腿瘫痪.不必描述这种痛楚阅读他的文章可以看到他的无奈.他不会喋喋不休地抱怨一个纯粹的作家摇着轮椅在地坛公园的倾述与感悟在静谧之中鼓动在哀叹之中觉悟在轮回之中永生...他带着并非犀利又不鄙薄的眼光一次一次走近与外界喧嚣一墙之隔的净土.他说那园子荒芜很少被外人记起是否那园子是与他本人一样不与纷纷扰扰争宠不与舆论流言抗衡带着因为病痛的灰心与酸楚娓娓道尽他眼中的世界---那个包含着所有生命和价值的世界.生死.人类严肃的无解的热烈讨论的永恒不变的话题.我们年轻和任何人一样轻狂不羁蓬蓬勃勃.编织着狂荡述说着梦想.是的在梦想面前没有蹑手蹑脚永远都是满腔热血饱含激情.谁也不会想到在这种狂妄的年龄我们不是被梦想抛弃不是被他人嘲笑而是在命运的征途上被捉弄然后我们绊倒了.也许那是不得逾越的无底洞是爬不起来的陷阱在命运的暗处只等我们失足.最后无论我们能不能接受那已成不争的事实摆在眼前.然后我们开始陷入进退难决的境界.史铁生的境况就是如此由此面临着生灵共同面临的问题:死亡---必然却不急于求成.他在重病之中想过的墓志铭如诗般曰:轻轻地我走了就如同我轻轻地来..但是他却在重病之时苏醒他说这一回恐怕真要结束了妻子说不会.某天他真的又苏醒活得依然回想起病重时的梦那歌声悠扬而婉转的童谣.在他之后的时光"铁生"这个名字没有辜负他告别弥留.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将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身体已枯竭灵魂却不忘渴求.无论是残肢断臂还是病入膏肓.在已经残缺的肉体内欲念填补了这灵魂的缺失.也许只有才这一种精神的追求上才能遗忘我已残缺我已枯朽我已腐败我已败退在生命的终端可我不忘孜孜求索我不忘野心欲望…
可是你知道吗?我也想过亲手毁灭亲自终结.我不愿睁开的眼看不见希望不愿伸出的手触碰不到朝阳不愿迈出的脚步赶不上梦想那是怎样的一种悲鸣我是一头愤怒的公牛被遗弃在荒原旷野任凭我肆意卤莽任由我冲撞嘶吼却逃不出一座轮椅的囚禁.
现实与欲望争锋人间与地狱相对.站在生死边缘是英雄伟人是平民百姓是莽撞的马儿是迷途的羔羊也都得面对穷途末路.问题频频浮现.史铁生开始问自己是不是要去死?我为什么而活着?
“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那么一切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在哪里呢?”
命运其意义终于初现端倪.
生死究竟何去何从.?
(一) 生
当一声啼哭划过破晓的晨曦.呱呱坠地的婴孩从母体的成功分离那是生命啊---在世界没有完全苏醒的时刻.朝阳也为这最有价值的事物洒下光辉.不久后的某个时候幼体双脚着地新生的喜悦与大地相连.与世界共享.用稚嫩的双目搜寻着缤纷与奇异.用柔弱的躯体摸索着前方的道路.
含苞的蓓蕾待放的花朵只等彻夜的露水的浇灌就要迎着曙光开放;听雨燕呢喃品黄莺低吟雀跃枝头的生灵们早已作好准备等待放声高歌;访遍名山踏尽天涯在无数江河湖海城市村落留下我们曾经寻访过的足迹....盛夏的蛙叫虫鸣悲秋的萧萧落木寒冬风雪的傲气新春嫩绿的滋长.我们播种春天经过夏日阳光普照收获金黄秋实冬的煎熬与考验又等到二度春雨.一夜喜雨后那贵如油的点滴汇成了一条源远流长的小溪时光如流水连接着春夏秋冬.又开始另一场奇妙的重复之旅.我们怀着一颗感激的心拜倒在造物者的恩宠把这世界的生命谱写成一曲不灭的赞歌.鸟语花香生生不息在同一片天空下演绎着风花雪月的传奇.
但是人类却是天地蜉蝣沧海一粟;若一叶扁舟渺如蝼蚁.一个生灵的诞成对浩瀚天宇来说也不过多一粒沙砾.难道人类只是天帝的掌中玩物?生命存在的地方灵魂的争论上场……
“我上辈子是个农夫粗鄙卤莽默默无闻.我耕耘的一座山一亩田只够得上自己糊口我庸庸碌碌过完一生死的时候身上裹的是草席没有陪葬品亲人们把我埋在祖坟周围---深山老林除了他们谁也不会知道我生老病死在这大山里的.”
“我曾是个领导聪明帅气秉公执法我指点江山规划城市我让很多人过上了好日子天下人对我尊敬又崇拜所以在我死的时候成千上万的人来送葬我躺在水晶棺材里他们哭泣只因为我不能以一个伟人的身份在这世界上为他们做事了.”
你说哪一个灵魂更值得骄傲?难道是后者?那凭什么判断前者的命那么一文不值呢.同样是生同样是在这世界上存在过我们不能说谁可贵谁廉价.我想起史铁生的一句话我很喜欢也很是准确地诠释着生的意义:
“佛家有一说法:杀一生命等于杀一世界.那么一个生命的出现也就是一个世界的出生了任何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世界.”
(二) 死
一条路我们却也走到尽头.海德格尔说:人从生下来就走向死亡.看来整个人生不过是一个漫长的消亡过程....光阴渗透在大地阡陌.此生须臾.去不复返.人们常常不爱直白地用“死”这个字好象很不美观不动听不诗意不合适.比如说某贵人与世长辞.某女孩香消玉陨.土一点的说法叫入土;民间点说法叫走了去了;书面点的说法叫逝世不一而足.结实简单点就是当一个生命心跳停止脉搏冷却就真的是死了.我们只是喜欢来换个许多种说法来美化一点.有点逃避.可是事实就是死了.我对死的认识有三个阶段.
死了?
在我还穿着开裆裤手和脸涂满泥巴的年龄.这个词是那么陌生.我问妈妈什么叫死?妈妈好象很忌讳这么小的孩子说这些却也告诉了我.她把着我的手放在胸口的左边.我感到一种跳动的力量流动着那是生命.妈妈说一个人眼睛闭着那里不再跳动就死了.我问为什么会死呢?她说这是正常的有可能是病死啊老死啊意外啊等等每个人都会的.我惊讶每个人吗?那我也一样吗?母亲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死对稚气未脱的我还很残酷也许也很遥远.我说那我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我就使劲睁着眼睛那样就不会死了....
那个时候我真是那么想的.我真的不懂这是绝对不能自己控制的.
死了!
第一次目睹死亡是十年前接到亲人的噩耗.看着爷爷紧闭的眼睛微张的嘴唇曾温暖着我的身体也僵冷了.此刻他被抬上一架车想到再也回不来的他泪水就哗哗的流下.父亲没有允许我去火葬场送行那是个充斥死亡和悲哀的场合.之后爷爷变成了青山上一座四四方方的坟墓离他最近的是我们刻在墓碑上的名字.
一种很浪漫主义的说法是:一个生命的逝去就成了夜里的一点星光.那么朗朗夜空明明繁星.你们都看到了这红尘的一切吗?!战争走过的地方无数生灵涂炭冤魂遍野;新闻里频频播着为了金钱或爱情用生命做赌注的人高高在上威胁着不知情的看客们;被欲望征服的心纸迷金醉.举起罪恶的双手屠戮着无辜的生命.难道这一切还不足以让我们胆战心惊吗?难道还不足以引起我们的恐惧和怜悯吗?难道还不足以让我们发出怒吼而乖乖就擒吗?可怜巴巴的脆弱的我们怎么能如此不堪一击.我们看见了死亡.我们震惊我们接受我们不能无动于衷却只能止步不前.我们败到.却懂得了死亡的真谛.
死是拒绝一切理解的.(川端康成)
死了……
坐在椅子上感受着死一点一点的靠近和侵蚀.屋里的光线有些暗了听见一段悠远的歌谣是童年的儿歌?青年的流行曲?老年的民谣?还没有想起那也远去.镜中的自己头发斑白脸已皱纹密布.我知道韶华早已逝去.我知道我双眼婆娑牙齿掉光光.分明是一老妪追忆着最后的时光往事是黑白的已翻黄的照片在昏暗和已浑浊的记忆里来来去去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然后听见是咄咄的脚步.一个穿黑色外套外套的人来了死神他终于来了.他会来每个人身边.在该来的时候该来的地方带走他们.不容妥协.无庸置疑.我怎能抗拒他的力量?他拉着我的小指尖走向另外一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继续的呢?难道难道是轮回吗?
“谁说我没有死过?出生以前的太阳已无数次起落.悠久的时光被悠久的虚无吞并.又以我生日的名字卷土重来.午后如果阳光静寂你是否能听出往日已归去哪里?在阳光的前端或思之极处在时间被忽略的存在之中生死同一……”
三. 迷
有没有想过生死哪个容易?或者哪个更有意义呢?
生如夏花死亦壮美.与生共存与死长眠.勇士被美誉生是人杰死为鬼雄.懦夫被谩骂生是人渣死为败类. 也许生死一线之隔沟壑万丈.我们歌颂生之赞歌萨缪却反驳说他人便是地狱.我们尊崇宁死不屈的英雄却有人感叹生命可贵金不换.法门寺镇守千年的到底是释迦牟尼的舍利还是守侯的是佛教不灭的精神?生死边缘选择明哲保身还是舍生取义?也许生死茫茫我们何去何从?莎翁笔下的也问:生存或毁灭这是个问题 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苛命运之无情打击 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并将其克服. 此二抉择究竟是哪个较崇高?
曾经有人探讨过如果未来再与日本发动一场战争到底有多少人成不死的英雄或者屈辱的活下去相信我们此刻坐在舒坦的房间必定会发动口号说选择前者.可是当你真的被鬼子的大刀逼住我们还能高喊一生杀身成仁吗?我们捍卫的是就死的躯体还是一个不朽的灵魂.难道在末路之际我们真的非得要作出抉择了吗?
四. 解
这场无休止的讨论悠悠远远.此刻夜已深宁静地如千年老潭沉寂着淡淡的忧伤说不上此时的忧伤是为何也许是一日之终的来临.混混噩噩.伴随着沉下的夕阳.但是白日的结束没有吝啬它独有的美丽我凝视着它的尾巴把一片绚烂的霞光留给了疏朗的天空在天际的那一头一定又是旭日东升朝气蓬勃.我对着黑夜写下的文字再也不枯竭我是不是象史铁生说的那样已经死过一次了呢?夜的宁静我再次感受到了时间的鼓动.我时候也该编织那天使般的恬静.在美如童话的梦里.喃喃呓语.述说着明日的理想.没有生死的束缚没有命运的牵绊.因为我是活着的我是活生生的人我从死亡的恐惧中逃遁在生命之途迎着曙光上路.即使是最后也有满载的星斗为我铺就.
安徒生在荷马的坟冢前写下那样的诗:生满荆棘却开出的一朵花装饰的往往是座坟墓.这是命运带给我们的不安也是命运带来的瑰宝.服从命运的安排吧谁都会从这个世界消失.认命吗?不这不是唯一选择最值得享受的是过程也是面对绝境的佳法.绝处逢生过程消逝的过程相信终能做点什么来证明生存的价值.证明活着的意义.是啊因为死是必然却真的不急于求成的事啊.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9:08:38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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