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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丽塔》同样存在严重的翻译问题。在众多的《洛丽塔》中译本中,于晓丹的译本似乎倍受青睐。于译本最初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1997年时代文艺出版社也选择了该本,不同之处是译者作了修订。以后,沈阳出版社在1999年9月重新出版《洛丽塔》35;译林出版社也于2000年3月出版于晓丹的修订本,到2001年7月,该版本已经4次印刷。比之于其他译本,于译本可谓是流传甚广,可是尽管是修订,于译本仍存在许多明显的错误。现以阿佩尔的《(洛丽塔)注释本》(Weidenfeld&Nicolson,1993,即第三版)为底本,与译林版作一粗疏的对照。第一,小说中的人名、地名前后不统一。“引子”是对书中主要人物结局的交代,但作为全书的核心人物,洛丽塔(后称理查德•弗•希勒太太,273页)在第一次出现时就被错译为男子名“理查德•F•席勒”(2页);48页学生名单中的“菲利斯•查特菲尔德”、“斯特拉•范塔西亚”在298 页正文和注释里分别变成“菲立斯”、“斯黛拉•范塔西娅”;洛丽塔的父亲“哈罗德”(54页)在255页变成“霍拉德”;第二部第19章中的“瓦斯”城在279页变为“韦斯”,等等。第二,严重的误译。在第一部第5章中,亨伯特因为误会,把对面楼上的一个男子当作他的宁芙了,于译本却说成是一个真实的***女,译者把“trans—formed into”(变为)误解为“投入”,从而把整个意思译错了(16页);第8章中的“我只有这几句台词”(27页)应为“我只有玩弄语词”(I have only words to play with;第13章中,“后哈罗德•E•黑兹先生——上帝保佑这个好人——在午睡时间把我的爱人从一间蓝色屋里带上去委拉克路斯旅行,而且还在所有地方向多洛雷斯的家人送纪念品”(54页)让读者不知所云,原文是:“the late Mr.Harold E.Haze—God bless the good man——had engendered my dar—ling at the siesta hour in a blue—washed room,on a honeymoon trip to Vera Cruz,and memen—toes,among these Dolores,were all over the place.”应译为:“已故的哈罗德•E•黑兹先生——上帝保佑这个好人——曾去韦拉克鲁斯(巴西地名)度蜜月,一次午睡时分,他在一间刷成蓝色的房子里制造了我的爱人多洛雷斯,一路上他又买了各种纪念品。”第二部第31章的两句诗“人性中道德感是义务,/我们必须向灵魂付出美感”完全是译者的杜撰。原文是:“The moral sense in mortals is the duty/We have to pay on mortal sense of beauty.”应译为:“凡人的道德感是一笔税款,/为了致命的美感我们必须交纳。”像这样严重的错误还有很多。至于误译的字词短语就更多了,如将“tryst”(幽会)当成“尝试”(8页)、将“the king crying forjoy”(国王高兴得泪流满面)译成“国王乞求享受”(35页)、将“entries”(亨伯特的日记条目)译成“人口”(52 页)等等。第三,对纳博科夫所指涉的文学知识不甚了解,因而译、注艰涩或讹误。小说开头纳博科夫的“六翼天使”出自爱伦•坡的《安娜贝尔•李》第ll行,于的注释说是第2行(3页) ;73页注“阿瑟• 伦宝德”实即“阿瑟•兰波”;l24页注释三说弗洛伊德是心理学创始人,应是精神分析学说创始人;204页“古斯塔夫”不是《包法利夫人》中的人物,而是作者福楼拜,因此最好译为“居斯塔夫”,等等。
纳博科夫对翻译是十分认真的,他在写作《尼古拉•果戈理》时,对英译《钦差大臣》《死魂灵》十分不满,说这些译者是在对果戈理施行过去中国对付死囚犯的“凌迟”手段,并呼吁将这些糟糕的译本从大学及公共图书馆里清除出去。为使自己的作品免遭厄运,纳博科夫在可能的情况下都会对自己作品的外文译本仔细核查校阅。与纳博科夫的严谨相比,中国一些译者的翻译态度可以说是根本不能令人满意的。
由此看来,要真正提高中国纳博科夫的研究水平,必须首先在翻译上重新投人大量的精力。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9:07:20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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