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末的某日下午,想换换脑筋便满宿舍找书,翻到她的访谈来读。看到她谈最爱的作家,杜拉斯,加缪…博尔赫斯,我突然来了继续读下去的兴致。之后呈现在她访谈中的坦诚不媚俗,让我有想叫好的冲动,谈起写作的部分更是打湿我的眼眶。很难得在现代女作家中找到如此执迷写作的人,无论她的文字如何,这本身的自然和坚守就让我欢喜和感动。
必须承认,以前对她的文字(尤其是小说)带着深深的偏见。萎靡和空洞,消极和乏味,都是我的评语。所以,我自然而然把其人列入格调低下,偏执自恋的女人行列----现在再看,不完全是中学时代的懵懂,也不完全是她的真实情况。
再翻她的早期作品,无论是小说还是散文,我都看不下去。我本身对喃喃自语就很没耐性,加之个人对书籍价值的评断和对思想性的挑剔,让我早早对这类作家的书束之高阁并抱有戒心。谈论个人喜好和流水式的感想也能集书成册,这成了我眼中的砂石。说到底大多倚仗漂亮的文字,也许让她有幸成为一时的宠儿,但有什么长久的价值?当然,个人价值观的不同,说到底我只代表自己而已。
媒体人梁文道先生有一个信条:一本书再怎样不对劲,只要你已经翻开它了,就不妨接受它。我欣赏他,便拿他的信条带到我的读书中。的确,再坏的书也能让人学到什么。我很厌恶有的人总爱抱住某些花架子不放,造成一种盲目追捧的人为错觉。我也一时的受了这类“畅销”错觉影响,盲目的嗤之以鼻而不经思考。我想对于读者,真正获取一种取舍上的顿悟比对空洞言语的矫揉崇拜让人更获益。看到这点,我也有了真正的所感。
直到现在我也不喜欢她的文字,但至少我对这个人格独立,性情怡然的女子带有多多少少的认识和欣赏。很久之前就买来《素年锦时》来看,没事儿了就翻一翻,有时会被小小的惊动。她轻描淡写的枝蔓心绪,有与我内心契合或是自觉在理的部分,但我不敢想她那样说话。一方面,我欣赏女性的独特表达,但我个人的审美取向趋于一种凝练实在的描写。一方面,我确确实实是不敢像她那样想事情(尤其是思路模式和处事态度)。我还是个小心翼翼的寄居者,经济不独立人格就不独立,我与她还在不同的世界中各自徜徉,只是偶尔听到她的脚步声罢了。
在我的生活中,写作是必须的。我也清醒地认识到,我无德无能以此为生,我还是要融入人群去过苦日子的。就是写作会时常让我深陷情绪的泥潭,在某一时刻造成极端的封闭。但生活不会体谅人,你不找事儿,事儿会找你。面对扰乱我的宁和状态的入侵者,我的姿态往往不紧不慢,心态却不由自主变得焦躁不安。我逃不出一种强压于我的意识形态,那是非自愿选择的,是我急于摆脱的,但与此同时我却发现我却是寄生在其中的。我只是在无望地挣扎,但并未下定决心截断手臂逃离重压我的大石。就这样,情绪不断受虚头八脑的东西影响,波动再归于平静。在这纠结不休的状态下,我像是隔一阵就要犯病的病人。为此丧失了许多与真实世界的对话机会,我就更埋头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了。我甚至分不清,生活是读书和写作的干扰,还是读书和写作是生活的干扰。
所以当看到一些独特的人,心里是很激动,再掂量掂量自己,又转向失落。特烦自己因这样产生的情绪落差,磨损自信且很没道理。有点赞许《阿怪》的态度,在歌中陈奕迅唱到:“他有他未来,我们学不来…我们选择不做阿怪。”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越是盯着别人的生活,越难活得踏实自在。
对于我而言,还是把这样的作家,留在橱窗中去罢。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9:03:03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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