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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森林《危机四伏的青春》

  • 小小评论家小小评论家
  • 书评
  • 2023-03-26 09: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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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断很久之后,我终于把《挪威的森林》看完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页书我看进去的不过几行吧,但是也敢说把书看完了,有点大言不惭,但是作为青春的汁液或许已经吮吸的足够充分,从初中时代这本书就已经久负盛名----不外乎说它是本黄书,尽管它一直在我的跟前,我一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可是一直对它进行着自动隔离,安静地享受着时光中的彼此封存。

以前看吉米的漫画,有人把它比喻成芳香精油,有止疼安神的作用。《挪威的森林》也不例外,林少华在序中提到把玩孤独是书的一大的特质,但我宁愿视《挪威的森林》为祭奠青春而作,有些人和事就像直子和木月的死,他们身体早熟,可是心智并没有断奶----一直停留在心灵的舒适区域内不想与外界做出妥协,然而随着年龄的增大他们与外界隔断的那层膜越来越薄,安静的关注自我的能量因焦虑而日益萎靡,心灵终于忍受不了煎熬选择自杀,从而永远停留在身体的友谊和青春的怀抱中。然而他们逝去带来的震动将贯穿活着的人一生吧。人不得不随着时间轴的变化而成长起来,那层层的骨肉蜕变只能靠自己积极地去撕裂,退缩在自己的壳里安逸的保有自我那是不允许的,无论是专业的医师的治疗还是好心人用剪子轻而易举戳破茧,都挽回不了熄灭了的生命意志----它像一个从里面烂出来的梨,看起来完好无损,但是内核已经腐败。生命的本质就是掠夺,生命曙光暂时照耀不到的阴影就是生活铁蹄即将叩开的大门,是惶恐的等待还是像壁虎一样切断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呢?

与木月和直子相比,永泽选择战斗到底,决不罢休,用坚硬冰冷的外壳武装自己,击碎所有的温暖和柔情,一切不能停留,不能等待,必须不断的前进,他选择与生命的意志游戏,拒不同情自己。作为永泽恋人的初美,和永泽相反又相同,她高贵的灵魂令人赞叹,举手投足之间饱含的深情乃至伤心时的悲恸震颤全不辜负自己对爱情的坚韧信念,她顽固同永泽如出一辙,最后死神也收服了这颗高昂的头颅。

从书的细微处,我们进一步地比较不同人物对待成长的不同态度。

拿成长的挫败感来说,就以医院为例。木月对待医院的态度非常小孩子心性,他觉得那里都是生病的人,唯恐自己也染上似的避之不及。尽管他明白去探望病中的直子是出于礼节的需要非这样做不可,可是真正来到医院他又心猿意马心浮气躁起来,他对爱缺乏适当的勇气。而绿子为了照顾病重甚至神志不清的父母把去医院当作功课一样,绝不落下,她把每一顿在医院的饭菜都好好吃下,根本无需眼泪拌饭。她在人群中的打扮总是很出挑,她的语言也总是大胆泼辣,她对渡边撒谎说自己的父亲去了乌拉圭,望着邻人屋子着火却兴奋不已,这些荒诞不经之举无不透露出她童心童趣任性妄为的一面,对于生活的无奈之处依靠暴力化的语言一一奉还给生活。她从自己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的身体上汲取能量,意志坚定的要好好地对待自己。

拿成长的阶段性来说,直子总是向后看,她忘不了姐姐的死,她也忘不了木月的死,而他们的死纠结成一张网,直子被牢牢捆住,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并非像木月一样软弱,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死了呢?玲子在信中提到她的病发作起来是阶段性的,时好时坏。又从直子三次特殊的举动可以看出,直子对于成长采取的手段是梦幻式的,仪式性的。一次,她和渡边在生日那天雨夜的***,一次,她在渡边床前月光中展示自己的身体,最后一次是她返回阿美寮和玲子谈性。那么可以推断出直子没有把成长看成日常生活化的一部分,她的自我突破是瞬间的,断裂的,是缺乏积累的。她总是向后看,偶尔的向前看又耗尽了所有的情感能量,所以她的神思总是游离,微笑也是惨淡的。渡边说与直子的交往一直在生死边缘,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让直子好起来,可是直子的死并非说明渡边影响力的丧失殆尽,她肯定了与渡边***的美好,不过以死的方式摆脱木月和姐姐在她头脑中挥之不去的印象罢了。相对来说,绿子和渡边两个人对待过去的态度更加值得褒奖。渡边喜欢和木月交往,但是他认识永泽以后,不经觉得木月的聪慧不及永泽的十分之一。他喜欢绿子,尽管直子一直占据着他的心灵空间,可是在直子死后他对绿子的呼喊汹涌的迸发出来,他在车水马龙的街市上给绿子打电话,第一次感到这个渺小无名没有方向感的自己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活着就是难言的美好。而绿子在认识渡边之后,也渐渐地释放自我,回归了心灵的平和,放弃了和以前男友的交往,在接下来的两个月的寂寞时光里她认真的思考,最后义无反顾地表达了对渡边的喜爱之情。无法接受背叛自己的过去,也就无法顺利的成长。是像直子一样偶尔的依靠感性的风暴抵达理性的海角,还是像绿子一样把坏天气当作家常便饭,摇摇晃晃终在安全的海域里航行。

拿开放性的程度来说,永泽选择无限性地向他人的开放自己,因为他已经做好不会受伤的准备,他的心冰冷坚定,他不过把他人当作物的存在,提到的词不外乎是愚蠢卑劣,物是不可能了解他的心性,也无法撼动他的灵魂外的坚冰,因此不必害怕向他人开放自己,他们甚至无法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而木月和直子基本不向他人开放自己,他们始终内向性的享受自我世界里的小小欢愉。而渡边就像一颗原子,在每个人的生活里出现,可是他从来不对他们横加干涉,他是个不作为的人,只在需要的时候给予适当的安慰和陪伴。因此无论是永泽还是直子都因为这种诚实宽厚而向渡边袒露心声。最后一种非完全开放式的就是绿子,她对人坦诚,但也许算不上诚实,她总是在生活中戏剧性的表达自我,半真半假,内容并不重要,但是情谊恰到好处,这样的开放程度使渡边顺利进入她的世界,顺着高墙外蔓藤的指引走到了绿子的心灵花园,看到了绿子的各种真实处境。绿子善于关上和打开不同的窗子正是她的智慧之处,因此她总能在悲戚的时刻又看到温馨的风景。

挪威的森林,在玲子手中是跳跃穿梭的光阴,在渡边手中是损而复满的酒杯,在直子手中是一粒粒晶莹的纽扣,在甲壳虫的演唱里是泡澡的木桶,是打开窗户后一整片的浓密森林,天空清冽湛蓝,可是脚下也许是潮湿孤独。

当你走过青春后依稀记得它的美丽,别忘了它曾经也是苦涩的,危机四伏的。而以后的岁月里,青春遗留的荆棘仍时会在某一时刻把你绊住。

(高中时同在一个班的男生倒是有一个得了所谓的青春期的精神病退学了,据说过了青春期可能会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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