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型很浅的谈《转型：透视匈牙利政党—国家体制》的系统性研究

很浅的谈《转型：透视匈牙利政党—国家体制》的系统性研究

匈牙利学者玛丽亚•乔纳蒂的《转型：透视匈牙利政党—国家体制》一书，出版于1995年，以匈牙利为例讲述了东欧国家政党—国家体制崩溃的结构性原因，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理论框架来解读匈牙利转型的全过程。起初阅读这本书，是期望能够了解一下那时已经基本完成了转型的匈牙利对于中国目前的转型过程有怎样的借鉴意义。虽然我国与匈牙利的面积、地理位置、文化传统、制度发展水平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但由于两国都曾是计划经济体制，中国的政治体制依然是所共有的政党—国家体制，两者依旧存在着诸多结构性的相似之处，所以该书对于让我了解中国体制及其运行与匈牙利的体制及其运行之间的相似之处是大有裨益的。最为关键的是本书采用的具有普遍性的方法可以用来深入分析中国转型过程的结构特性，下边就是我对这一研究方法关于其系统性的一些基本想法。

本书最根本的论点是：政党—国家体制是建立在一个共同原则的基础上的，遵循的是一个同构性原理，其表现为三个要素：一是直到最小的单位，政党—国家体制都是由自我相似的要素组成的；二是这些要素是根据同样的原则互相联系起来的；三是在这种自我相似基础上的政党—国家体制的主要运行原则也是相同的。同时本书是这样引用同构性原理的，它认为通过考察一个物体在放大不同倍数时的结构可以看到它是否为一同构结构，如果该物体是同构的，那么它在不同的放大倍数下呈现的结构是一样的，或者至少是非常相似的，这一相似包含了时间上、空间上和深度上的。作者认为不论是中国的企业关系、东欧政党—国家政权之间的关系、华约组织内苏联与成员国之间的关系都是如此。由此总结出两个金字塔等级模型（见图1），P是指党等级体系，S指所有其他非党的等级体系，可以称之为国家等级体系，An指在结构内第n层级上的决策人（行为人）。

我认为这种依照同构性原理下的模型建构应该是一种实体上的还原，而作者却并未拘泥于此，单纯在如此机械的构造下进行分析，这个模型除了这些共同的基本要素外，关键还有一些连结原则构成模型的血脉。这些连结原则可以用三类关系的同时存在来表述，这三种关系是在决策者An之间演变而来的，包括正规的等级体系之内，等级体系之间以及通过结构性反馈的系统演变而来。每一类关系都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作者将这一对连线定义为依附方向和利益实施途径，可见图1下部的连线。把这些现实的关系用此类连线表示（见图2）就构成了匈牙利政党—国家体制的基本网络（未包括结构性反馈的连线）。此外，在模型中由于结构性反馈的存在而形成了许多回路（见图3），大大加强了它的系统性。因此可以把这些由现实关系抽象出的连线看作是一种机制还原。

因为作者主要研究的是这一体制转型的过程，所以要表达其时间的动态性也是所构建的系统中必不可少的，我们可以看出作者用两点表现了它的时间性。一是将政党—国家体制看作生命个体，这个体制需要自我再生产来维持运行，可是这个体制却是自我耗竭型的，终将走向解体或崩溃，她的新书《自我耗竭式演进》关于这方面进行了更明确的阐述。第二，作者具有结构主义的倾向，十分强调结构性的特征带来的决定性影响。作者在中文序中提到：无论改革出现的位置，改革的速度，改革的顺序，以及进行这些改革的整体制度状况都取决于具体结构的特性，而不取决于所做出的战略选择。

另外该系统还有一些要素，诸如垄断的国家所有制，政治工具等就不在此赘述了。这本书对该系统的适应能力和学习机制的论述还比较欠缺，即转型过程中速率变化的内在机制。此外，在这本书的基础上，去研究西方国家的诸如“国家俘获”现象应该也有一定的启示性意义。

综之这本书以实例的形式帮助我认识了系统论的诸多特点，期待与作者的新书见面。

图1：正规的等级体系

图2：匈牙利政党—国家体制基本网

图3：基本网络里的结构性反馈

（图片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