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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寻找苏内河 寻找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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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8: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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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是一个关于寻找的故事。

身患绝症的女作家庆昭在拉萨遇到了中年男子纪善生,决然与纪作伴去世外桃源墨脱,因为纪要探望他此生唯一的朋友----不羁的女子苏内河。

艰险的路途伴随着纪善生断断续续的讲述,自己儿时清苦刻板的生活,苏内河新鲜生动的诱惑,从十三岁到三十岁他们之间跌宕交错的生活如同徒步去往墨脱的险路般激荡人心。

最后,当他们推开苏内河的小屋时,所有的栩栩如生的回忆顿时静止——苏已经不在人世了。

纪善生知道,但他假装不知道。庆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苏内河在哪里?莲花在哪里?

我想说的是,纪善生所寻找的苏内河本就是他自身。如果一个人可以像卡带一样分为两面,那么安静而漫不经心的但总是生活在鲜花和掌声下的纪善生A面下却存在着另一个迥异的 B面,苏内河。苏的随性、野心、欲望、肆虐其实就是纪善生骨子里压抑着却星火迸发的精神,就像文中苏所说,那是种摆脱不了的强大的消极的黑色力量。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纪善生,还有一个苏内河。一个是生活在俗世中拘泥于各种硬规则软规则并成长成就于世俗价值观中的自我,另一个是超脱三界不属五行追寻着心灵的丰富与爱的自我。

纪善生找寻苏内河,无非就是找寻完整的自我。人要为怎样的人,人要选择一种怎么的生活,这又是个古老而沉重的话题。

《礼纪》有云:“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而后便成就了中国传统而崇高的“伟男计划”——齐家、治国、平天下。这种价值观影响了几百甚至上千年来的国人,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的当代中国,它可以合理地被通俗化为这样的目标:你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娇妻宠儿,你能为社会为国家创造很多GDP,有非常优越的经济地位和崇高的社会地位。只有这样的人才是“伟人”。于是人们在市场经济和传统美德双重激励下,纷纷拿着自己或下一代积极实践着这番“伟男计划”。

我并非讥讽或否认伟男计划的合理性,只是质疑人们在诠释老祖宗的思想瑰宝时似乎趋同一致地忽略了“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前提,“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句句箴言怎能被遗忘?

生存是一项技能,伟男计划不过是生存技能中的铁人三项,未先天严重不足且经过后天训练有素的人都不难实现。而正心修身之下的生活则不其然。逆着人本能的意念、压抑心灵最纯粹悸动只为在激烈的竞争中求得寸土以立身成为了许多都市人的生活方式。如同纪善生迎娶荷年时的算计一样咄咄逼人。无外乎文明越发达,自杀者的比例却越来越高,虽是法治社会却永远无法革除社会的丑陋和弊端,共产主义社会也如乌托邦一样遥遥无期。

其实,抛开所有纷繁的哲学,用最朴实的话来描述何为完整的自我。我认为,那就是:尽量听从内心的感召,活在世俗世界但不为之所困。

回到文中,纪善生看尽世态炎凉后终于醒悟放弃一切听从内心感召去寻找另一个自己,虽然苏已不在了,然而文末他的痛哭应该是给人警示,这一路的艰辛,他已经找到了苏,那个在他体内永远鲜活的苏。正如安妮在序里说道:“莲花代表一种诞生,清除尘垢,在黑暗中趋向光。”哭泣的善生终于找到了心灵的莲花。另一方面,我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不是个成功的高管或老板,他也没钱去西藏,去墨脱。这是题外话。祝福纪善生。

谢谢安妮,给我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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