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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灯“东写西读”之《十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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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8: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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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灯》 张生著 花城出版社

写作关于青春期的小说,最好是用倒序的方式。这在技术上很容易,只要在开始时漫不经心的叙述中顺便提及一首歌、一句诗、一幅画,再往记忆的洪流里一扎就会变地顺理成章。以倒叙的方式写青春有一个好处,不会那么轻浮,因为大局已定,所以还有些暗暗的宿命感和悲剧味道,这些都是所谓的纯文学小说所需要的,特别是“学者作家”所写的小说。而所谓的青春,在小说里的姿态大抵相似:大学校园,食堂,图书馆,寝室和操场,爱情,荷尔蒙,酗酒,沉睡,求职,各奔前程,天各一方,有人发财了,有人落魄,最漂亮的女同学没好下场,最不起眼的那个倒衣锦还乡,自杀,远走他乡,谁都没把日子过好,而作为叙述者的那个,不上不下不好不坏,冷静而沉着地将这一切写下,仿佛超然事外,静看了过往的云烟。

初见张生是在好些年前的一本《收获》杂志上,有他一部中篇《他的名字叫衬衫》,写得很有质感和力度,招招见血,以为和余华是一个路数的。后来又陆续看到他的一些作品,《刽子手的自白》和《白云千里万里》,感觉开始转变,其手法不像是野路子里来的,倒似正宗的科班出身,一查履历,果然,南大的博士,上交大的教授,地道学院派。

在张生的这部叫《十年灯》的小说里,时时处处刻着学院派的印记。小说结构非常严谨而饱满,叙事的技术无懈可击,对语言的节奏也把握得很好,像一套习练多年的长拳,一套下来,大气不喘,汗珠子都没一滴,但自如地过了头,想酣畅就很难了。这本来是部简单的写青春期的小说,迷茫,困惑,紧张都应该是这部小说的关键词,无论想写得沉重或轻松都有其方法,但是,写小说的方法中应该不包括过分的私人和学院化。

“学院”有时确实能扼杀一些东西,马原被同济招安之后就再没写出小说来也许能作为例证。在《十年灯》当中,张生太想把“经历”哲学化了,而有时候,如果只简单地把“经历”当故事来写会更好一些,思考并不是作者必须做的事情,现在的读者已经足够聪明,大概能从蛛丝马迹里寻找到共鸣和思想了。《十年灯》用了很多哲学化的词汇,并将它们以黑体字印刷,它们镶嵌在作者自己的内省之中,使小说在很多时候成了作者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当然,把小说哲学化的尝试曾经在萨特手中成功过,可是,不是谁都能成为萨特的。

作为消费者(不单单是读者),花25块钱买一部小说,是想在阅读中获得点乐趣的,而不是听人一味地讲什么是“亲在”什么是“此在”,或者,还要忍受什么“我将惴惴不安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之类不着边际没头没脑无病呻吟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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