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生中,我们将会路过多少人的生命,又将会有多少路人会一脚踩进我们的人生呢。有的时候,彼此的相遇,短过一个擦肩,长过一个共同拥抱的夜晚,可是如果放到时间的坐标轴上去比较,就都变成了一刹那。我和你,你和他,他和他,你是我的过客,他是你的过客,他是他的过客。可是,在你的他的他的眼中,我,你,还有他,是否又都是彼此的过客呢。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别人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是我们却都能够感觉到彼此交集那一瞬间从生命深处散发而出由血液流淌带动分散进肌肉渗透出皮肤的温暖。即使转身之后就是再见,即使当太阳又一次出现时就是永别,在以后的漫长的时光的冲刷中,在任何孤独的时刻,这一小段曾经不孤独的记忆,都可以如日光一般照亮自己低下头所看到的那片摊放在膝盖上的空空荡荡的掌心。
这一生中,我们有多少次机会可以稍稍逃离原来的生活,找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地方,仅仅只是为了脑海中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独自一人或是拉上一个两个三个伙伴同行去完成一场在旁人看来或许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疯狂任性或者是得不偿失的旅程。
我们是因为什么而可以对一个人如此的迷恋,可能答案在旁人看来是那么的无法理解不可理喻。不过我们自己一定知道的,那一定不会是因为那些寻常人眼中显而易见的东西,那些让我们深深纠缠的,或许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纤弱的细节,比如一根抚过楼梯扶手上灰尘的手指,比如一个一半隐没在午后阳光中的线条分明的侧脸,比如聆听别人说话时的一条出现在唇角或是眼尾的小小笑纹。迷恋是属于敏感的人的,因为只有心的尖端足够细小,才能够看见那些常人看不到的细小。因为敏感,可以看到无数的美好,也同样能够看到无数放大了的苦涩苦恼苦难。所以,敏感往往胆怯。胆怯,就会造成错失。错失,又会变成美好。宛如宿命,但其实不过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周而复始的轮回。
曾经,有这样一个清晨,在一座陌生城市的陌生旅馆的陌生的床上,因为前一晚太过劳累忘记拉好窗帘使得自己被落在眼皮上的光亮晒醒。意识朦胧的时刻,听到窗外陌生街面上传来的陌生方言和属于陌生生活的嘈杂,在第一时间,在恐慌之前首先感觉到的其实真的只是单纯的陌生而已,然后才会有猜测,有关那些陌生的人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生活的猜测,再然后是对于自己所熟悉的那些东西的回忆,再然后,我们才有时间去发现自己的害怕。
在这一生中,我们有多少次机会能够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醒来,又有多少机会能够在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房间。或许,这两者都是我们自己赠送给自己的奢侈吧。
不知道有没有自知,其实在许多时候,我们的安全感来自于食物。于是,舌头就成为了一个独特的专属记忆库。我们总会记得小时候除夕夜在祖辈家的大圆桌面上的菜色,夏天午后外婆熬的绿豆百合汤的远远大于清甜的清苦,偶然的落雨的冬季坐在星巴克开着暖气的沿街座位上手里捧着的杯子里的咖啡的味道,凌晨一点因为熬夜带出的饥饿感在厨房里自己下的那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超市买回来的放了太多味精的速冻水饺过头到让人无奈口渴的鲜。即使记忆淡漠,我们的身体也会代替我们去记得。
2009-01-21 22:24:44
隔岸观火和洞若观火的区别是,后者是绝对冷静,完全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而隔着一条堤岸眺望远处的火光,并不代表着心里没有有澎湃没有担忧。这样的状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等同与陌上观花。这样的观看,仅仅只是因为我们心中的纠缠顾虑。即使在作出决定的下一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们在大多数时候也依然不会去纠正。认错需要勇气,改正也是一样的。我们会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而后悔,但倘若一切都能够从头重新经历一次,我们还是会选择那个让自己后悔的,所以我们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犯着相同的错误。清醒和付诸实践,其实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东西吧。
每个人有只属于自己的伤口,因为那些伤口我们就有了缺失,因为缺失我们才不完整。这样的不完整,那样的蛰伏在心底的最为隐蔽的疼痛,除非足够信任,否则谁都不会轻易示之于人。但是,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没有缺陷的东西的吧。如同水仙,只有被生生剜去掉一半的球茎花朵才能得到充足的养分拥有绽放的机会,我们的灵魂,因为经历过疼痛和残酷,才得以蜕变散发出自己的光芒。
我们永远无法知道都有谁曾经路过我们的门外,我们永远都在猜测自己将要打开的这扇门的里面会有什么。一扇门分开一个空间,阻隔掉的只是我们的视觉,却给予我们无尽的遐想。为什么所有的已知会因为一块并不厚实的木板而变成了未知呢,这块木板的力量到底是神奇,还是可怕。
上帝在此处关上了一扇门,就会在别的地方打开一扇窗。
我打开了一扇门,却将要面对一百扇关上的门。
门,究竟是什么呢……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8:46:53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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