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是适合冬天的。在清晨微微朦胧的睡眼中,从床头拿来,马上把手臂缩到被子里,留下一只右手在三九天,就着安宁的日光灯,翻开昨天的书签,读到彻骨寒冷,终于可以清醒地起床。
我也许也是他笔下的人物,哦,我爱科技,我爱前沿科学,哦,我想用科学来代替人性,哦,我以为一切都是可以控制可以预计可以避免,我以为我是那个可以远离一切的人。
读了四年大学,读所谓的高科技,心越来越冷,也写过劳伦斯那样的文字,也许应该说是这个版本的翻译者的文字,那时候心里还有温度,还有残存的百分之零点一的爱,渐渐的被稀释洗净,现在觉得笔沉重,突然想起劳伦斯,在书柜中把他取下,抱着蜷到床上,用冰冷来刺激冰冷。我喜欢绝对,我相信物极必反。
每个女人在心里都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是超乎寻常同类的,不论是古珍还是厄秀拉,特别是她们那样的知识女性。我们被男人吸引,被他们的男人气,或者是他们控制力,我们的本能要我们臣服,但是我们的教育要我们反抗,我们于是陷入深深的二律悖反,我们要爱,却不想失去文明告诉我们的一切。
一切应该责怪机器么?是它们造成的么?不,它们只是提供了一个客体,一个男人和女人都可以操作控制的客体,转移注意转移国内矛盾的噱头啊。
我们天生要控制,我们天生是自私的,这是诅咒之符,在我们的基因内隐秘地镌刻。邪恶地笑着,看我们沉浮。
曾和爱慕的师兄讨论爱情,走在黑的微微下着雨的秋天的夜里,我压抑着爱,在梧桐遮蔽路灯的荫翳里,用充满克制的强力语气,告诉他,我不相信爱情。他微笑,同意:我们都知道,爱只是一群化学物质的作用结果。我坚定地笑,对,没有爱情,不存在爱情。
我们都是鸭子,死了煮熟了嘴还硬着,看着书中人物的纠缠,那种机智那种自以为是。我们都只追求自己要的,被基因操纵,不惜倾轧他人,我们以为我们得到了想要的就是幸福,而得不到就无论如何不能幸福。
我们在爱么?我们以为,大家都以为,我们只是在试图妥协,找个合适的人做合适的妥协,让我们的自尊和自爱打个适合的折,让我们都可以接受。
这究竟是怎么样的悲剧,我们永远不能满足。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8:34:08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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