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半年前,看过王斌老师《遇》的稿子,当时没有出成,觉得稿子的尺度实在是大了一些,搞得周围小编老讲我“你看黄***看的还挺带劲。”我也没话说。
小说走的是灵肉的路子,算是老套子了,差不多十年前,从卫慧一帮人肇始,就是爱写这种玩意儿。虽然十年后再看《上海宝贝》,竟是自我臆想、投怀送抱的段子,比现在“装”的手腕差远了,可当时市场不饱和、读者蜂拥,出版方走运,也是自然。不过今天再看这种灵肉的东西,不由觉得王斌老师一颗红心,还敢写这种玩意儿,厉害!现在还有几个人为灵肉分家觉得不爽,大家早就了了,灵肉本来就是可以分家的,再不两厢疼痛、捉襟见肘,假惺惺挣扎半天,谁怜悯谁,何必?所以这会儿还能看到一本小说讲的是“灵肉分不分家”,倒是叫人觉得缅怀了。
大凡这种小说在情节上都不奇怪。《遇》讲的就是杜马和三个女人之间的“遇”,不单纯是艳遇,单纯的艳遇就完全写“肉”好了,不扯“灵”,王斌老师在种种“遇”之后,讲的是我们何以遇见一些人、一些事,或者不遇见,又或者遇不如不遇。这其中,人的主动性有多大,而所有的“遇”又对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包括在小说的叙述中也可见,杜马时而离这个女人更近了,或者时而离那个女人更远了,所有的人物关系永远平衡在一种若即若离的暧昧之中,人物情感上面也尽是各样的暗示和会错意。但是这种不明朗的情节本身就是“灵肉”题材的传统因子,如果杜马的灵肉根本就是一体的话,他就不会在三个女人之间取舍不下,他不会离不开一个人的同时,又贪恋另外一个人的身体。虽然这种贪恋,最后在他自己看来,也变得晦暗起来。当然在小说的最后,王斌老师用了几处手法叫情节故意明朗,于是读者这边也可以读到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但是从尽善尽美来讲,结局仓促了一点。
但是也只能仓促一点了,事实上,这部小说已经写了十年,虽然其间多次搁笔。就是说杜马和几个女人在作者笔下断断续续地成长了十年。时间是个很传统的考量,并且已经不值几毛钱了,今天全是“结果论”。十年能发生多少事情,郭敬明同学都可以从“新概念”爬到长江文艺的“骨干”里面去了。于是想到还有人花十年的时间去写一部小说,这里面对于文字和文字之外的慎重,也是难得了。虽然这种慎重和“出一本,淹死一本”的市场有些格格不入。
王斌老师本人是长的很“正”的,而他这本《遇》的道德底线只截在了脐下三寸,估计会叫不少人跌眼镜;而有道德洁癖的好同志去读的话,估计会有生理反映,肯定会不耻杜马的“生活”。但是确实有一小撮人就是像杜马这么活着,并且自我合理化这种活着的意义。
因为小说背景环境就是大举入侵的城市化、现代化,传统价值的崩塌、崭新价值的空白或者模棱两可。于是当社会环境和机制不能在为“杜马们”提供价值指向和生存意义的时候,他们也只能晃晃悠悠的去自己寻找了精神向度了。虽然在这种寻找中,会有一些灵肉上断裂、失衡的东西,但又是确实存在的。所以如果真的读下去,会发现“脏”里面也有一种很干净的东西。所以与其说小说处处写到了性,不如说小说处处写了性之后千奇百怪的原因,并且这种原因远比性本身更加充满欲望,而性也不过就是一个殊途同归的结尾罢了。再怎么说,这都比装纯的故事正常吧!
因为王斌老师这几年一直在做电影编剧,写剧本出身,于是语言上总能丁是丁、卯是卯;虽然具体到小说的虚构层面,又是和剧本的先验式创作完全不同的。毕竟,这种灵肉的东西,非常非常容易滥情,文学爱好者稍微一抒情,就能叫正常读者满地找鸡皮。所以这种小说能够写的精神正常,单纯、一目了然,反而更容易提供给读者想入非非的意淫空间,从而将这场阅读有可能引向深入。
当然这种深入视乎读者个体修为,淫者见淫。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有必要、或者有能力深入。看肉,或者非要将肉看的入木三分,继而升华,都是无可无不可的。拔高是所有出版人都要做的事,但是单纯说《遇》的故事,也很过瘾。我算是80后,王斌老师60后,小说写的是70后的事儿,差不多跨了20年,层层都有代沟,但层层人物都可找到自己的对位,值了。
说小说难得写的不滥情,但是有两处还是稍稍过了一点。一处是余华的“鼎力推荐”,讲王斌这回终于“遇”到了自己真正的职业——写作。两个人是20几年的朋友了,但朋友之间,也不带这么讲话的,酸!;在一处就是“后记”了,终于 “晚节不保”,终于还是倒了几篇儿自己写作的苦水,毕竟十年的变化,虽然看了觉得矫情,但是可以理解。
包括小说出版之后,很多人也跟王斌讲:要拍电影的话,这部应该很牛B的。只是我想,到时,要分级吧!
附笔:觉得《遇》的封面设计的不怎么样。总是这样,流产的书稿,别人做了,还忿忿!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8:28:33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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