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夫•布瑞农,丧妻后独自经营“纽约咖啡馆”,喜欢观察店里来来往往的各色客人。
杰克•布朗特,生活潦倒的政治狂热分子,一心想借助革命打破资本主义机制。
米克•凯利,正值青春期的叛逆少女,痴迷于贝多芬交响乐,梦想有朝一日成为出色的音乐家。
班尼迪克特•考普兰德,寡居的黑人医生,希望通过自己的授道解惑使黑人同胞清醒、团结起来,跟几个孩子关系很不好。
长久以来,他们每个人都渴望被理解,却找不到人与之共鸣、沟通。还好,他们终于遇见了辛格。
约翰•辛格,会读唇语的哑巴,温和、慷慨、体面,和他仅有的朋友哑巴安东尼帕罗斯一起来到镇上。在同伴被送入疯人院后,一直独自生活。
辛格的出现对于小镇的人来说,好比瞎子重见光明、瘫痪的人又站起来行走。大家都喜欢跟他说话,尽管他无法回答,只是偶尔用笔写下简单的疑问或肯定。
人们在他身上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把他当成唯一懂得的人。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喜好和判断编排他的背景:犹太人,继承了大笔遗产的有钱人,工联大会的组织者,等等。谁都认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
但其实,辛格常常不明白那些在他面前滔滔不绝的人说了什么。由于不能像常人一样自如表达,他只能微笑着耐心“倾听”,表现得亲切又善解人意。因为他的存在,每个人自编自演、自以为是的剧本得以成立、发展。
尽管辛格最终的自杀让所有人再次跌回现实、跌落至冰点,但他们还是幸福的,因为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相信且庆幸自己找到了知音。
而辛格,无疑是整部小说最具悲剧性的人物。他给周围人带去了温存和希望,却因为他人过多的精神索求而狂躁而孤独。自从安东尼帕罗斯去了疯人院,他失去了交流的对象。他的双手始终深深地插在裤袋里,他的眼神总是幽邃而沉默。唯有半年一度去医院探望老友时,他才短暂地活了过来,解脱束缚的双手失控地表达,喜怒哀乐倾泻而出。
安东尼帕罗斯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哪怕必须等待半年才换来片刻小聚,他也心甘也觉得满足。就像孩子期待圣诞老人的礼物,他渴望向他的朋友诉说。而安东尼帕罗斯的离去,彻底摧毁了他生的信念。他早就厌倦了无休止的“倾听”,他再也找不到令他产生沟通欲望的人,即便对方也是打着相同手语的哑巴。他只好一枪把自己把一切统统结束掉。
人活在世上,都希望得到些什么,而一旦有了想往,烦恼便随之而来。庸庸碌碌的人之所以容易快乐,是因为他们并不要知道得更多、理解得更深。无知者无畏,柴米油盐的一辈子轻易地就能在日历本上翻过。在灵性的追求过程中,人难免会有遗世独立的怆然。这样看来,过于舒心无忧的生活也许并不该叫人满意。
比夫•布瑞农,独自经营着“纽约咖啡馆”,总是固执地坚持营业到凌晨,尽管常常没有一个客人。
杰克•布朗特,在一场莫名的群众骚动中受伤,决定离开小镇,但仍将留在南方致力于解放运动。
米克•凯利,为了帮持家计,开始在一角钱杂货店工作,周而复始累人的生活让她渐渐丧失了对音乐的敏感和冲动。
班尼迪克特•考普兰德,因为肺病需人照顾而最终搬到农场与家人同住,对自己未竟的解救同胞的事业始终耿耿于怀。
生活仍在继续。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8:26:37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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