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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的少年《一转身,便是过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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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8: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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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栏目,请用一句话来描述这些词给你的第一感觉。)

(-好的。)

故事从这里开始。

据说世界上最令人伤感的一个故事是这样讲的:从前,有一个小孩子。后来,他长大了……

真的是一个悲剧。不过所有的悲剧元素不在故事本身而在于最后的省略号。所以某个情歌王子会满腹哀怨地唱: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所以某个跟我玩的很好的诗人会写道:原来我们都逃不过时间。所以有一个现在被叫做江大或者江Core甚至江姐的自称江南的师兄,或者天神、总裁乃至业余作家兼职业经理人会用另外的方式表述这个问题,而且是他非常擅长的一种风格。不过我们还是假装回到1995年8月末或9月初的某一天,那一天应当有一个来自还不能确定是南方还是北方的高瘦男孩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传说中的汴京大学——

“郭靖呆呆的站在那里,终于发现自己彻底陷入了红幅招展,彩旗飞扬中。整整一条郁郁葱葱的林荫道边,无数面红旗飘扬而起,上面分别用白纸钉着“法律系”,“国际政治系”,“生物系”,“管理学院”等等字样。每一面红旗下都有老生们帮着搬行礼,登记姓名,发注册指南,一派忙碌的景象,个个老生都是青春洋溢——很久以后,郭靖才明白这并不意味着汴京大学是个青春洋溢的地方,事实上那些不够青春洋溢的师兄们多半缩在宿舍里玩游戏或者泡图书馆打磕睡呢。

“这一幅繁荣的景象却没有给十八岁的郭靖以回家的感觉,当他终于彻底的陷入了这一片人群中,草原少年的眼睛看不见人群的尽头,他也知道尽头并没有自己熟悉的草原,自己熟悉的草原很远很远。”

现在我知道江南写这段文字的时候在同时扮演着两个角色,一个是正在四处张望的远离家乡的郭靖,一个是那些“不够青春洋溢的师兄”。直到若干年后这个人在未名BBS上的昵称叫做“CCME95·江南·此间的二八少年”。

2002年的8月末我一个人来到北大,自己收拾好了床铺顺带在各个寝室晃来晃去,发现除了我之外基本没有一个人是只身前来,家长数量远远多过学生数量,比如我们屋一个兄弟来了7个家长……部分原因是我让老头老太太去京城好好逛两天,再去故宫颐和园以及大北照相馆回忆一下当年的青春岁月,还有部分原因是其实我自己能搞定,用不到麻烦他们。所以收拾好了之后我很高兴地跑到南门那条路上去看美女。不过到现在根本不记得看到美女没有,只记得头顶的树叶很绿,夏末的风中摇啊摇的。

然后是十天的等待。以后的三年生活中从来没有新生报道和开学间隔这么长时间。图书馆还不能借书,于是我开始在这个园子或者笼子里转悠。

(-第一个词:汴京大学。)

(-一个绿色的校园,有很多的人,有湖水,有云,有的地方很安静,有的地方会闻见有花香,有地方很喧闹。会闻见脚臭味。很世俗,但是也很干净。)

2002年10月的时候有个叫做新生文艺汇演的活动。我是一群主持人之一。数学院的一群新生演了一个短剧叫做《北大群英传》,好俗的名字,但是内容却很鲜亮:一群叫做郭靖黄蓉段誉虚竹令狐冲韦小宝的北大学生,在一起讨论到底要选几门课看奇米诺维奇参加社团什么的故事,看着很有意思,其中印象颇深的一句台词是黄蓉说:“令狐冲,你聪明?跟我比心算十九元线性方程组吧?”

后来那个演黄蓉的女孩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们俩的故事就是从某次打羽毛球的时候我问了她一句“同学,你是不是会心算十九元线性方程组啊?”开始的。多年后这部《北大群英传》的编剧侠客猪成了我的把兄弟,一个夏夜我俩坐在大兴的民兵训练基地的某个天台上聊起来这件事,我竟然发现他在写出这部“小品”的时候竟然没有看过《此间的少年》——

(-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写《此间》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2002年的1月份到7月份之间。)

2003年初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非典。很多人评论非典的时候都说,这是对大学生活乃至整个人生有决定性影响的一段时间。那时每天的日子就是早上三点睡觉中午十一点起床,据说女生们都在玩仙剑,而这边的男生们在圣斗士冥王篇的新番、扑克牌、集体观摩《色即是空》和把帝国时代2·征服者打成经营类游戏等等活动中消磨时间。好在我趁非典之前买了电脑,那时每天两次到学一食堂打饭,然后饭后必定一瓶光明的抹茶酸奶,很爽。

(-酸奶。)

(-女孩。)

(-学一食堂。)

(-可以选择的东西很多,好吃的很少,炸糕味道还行,蒸活还可以,自习不适合。)

然后在看完金庸全集之后我偶然地看到了《此间的少年》。惊奇之下连夜一口气读完。缓过劲来已经是晨光熹微,出门光着膀子点支Camel,站在水房伸个懒腰,恍恍忽忽地开始在想一些问题——

“熙熙攘攘的校园里又有了空隙,但很快就有新的郭靖杨康们会从远处走来。郭靖默默地站在汴大校门口,第一次想到一些深邃难解的问题,在离他不远处,乔峰的背影消失在一辆出租车里。”

第一次看完此间就是这样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凌晨五点钟,窗外是参天的杨树,树间天光就那么着透进来,还有喜鹊在唧唧喳喳。一支Camel点完又点了一支,我靠在墙上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浮云,真浮云。

所以若干年之后我见到这个叫做江南的师兄时,我并没有告诉他,其实我买了从创刊号开始的所有江南和九州相关出版物,但是我只读过《此间的少年》。我也没告诉他,从我被人叫师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一直地对小兄弟们说一句话,说上北大的时候有本非官方的新生入学手册,你可以买西北大学出版社的1.0版或者华文出版社出的升级版,但是一定要仔细地看,多看几遍(猴总:一百遍啊一百遍……),你就知道,原来大学是可以这样的,或者

原来大学应该是这样的。

(-二十八楼。)

(-有点潮湿的,黑暗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地方,喧闹、嘈杂,但是所有的事情都会被黄色的银杏树叶子盖住,有布谷鸟的声音。)

后来的某个初秋的晚上我坐在28楼2楼某个房间的窗台上,跟几个生物系,现在是生科院的小兄弟聊着天,这是我们院团学联安排的活动,组织高年级学生去看望新生——恍惚间我记得三年前某个初秋的黄昏我也是坐在宿舍看着俩颓废的师兄在大侃特侃,而我们问着一些现在看来特别***当时也被他们认为很***的问题,三年后我竟也成了一个要滚蛋的人了,说着说着有点跑神了,小师弟们很认真地记着我说的哪门课好哪个老师是名捕哪本参考书比较实惠……有一瞬间我感觉有点灵魂出壳,好像漂在窗户外面看自己,如此猥琐而颓废地坐在窗台上,还叼着一支Camel——有点好笑。所以这个时候我突然冒出一句很不靠谱的话:

“知道这28楼很操蛋么?”

小师弟们摇摇头。

“冬冷夏热,今年桑拿那几天差点热死人,顶楼那帮兄弟都铺席子在外面睡的……”

“***……”

“不过……”我抬起头看看窗外,一缕秋风吹过,“这银杏树倒是很值得留恋的呢。”

本来很想说,我刚刚告诉你们的那本必读书的作者江南曾经就住在这栋楼;本来很想说,即使在这呆了四年,也会瞬间忘记它的不好,而只记得窗外的银杏叶子,就像我现在不记得老38楼的逼仄而只记得窗外的白杨和叶子间的浮云光影一样——可是我最终还是笑了笑,拍拍其中一个小伙儿的脑袋说:“你丫也别看书了,告诉你英语分级你最多也是分到二级,”听到另一个小伙儿笑,“你也别笑,你比他好不到哪去。你俩小心高数。”

然后我就闪了。

其是这个时候非常适合引用一段《此间》里关于乔峰的描写,不过一来再引用下去这篇文章的署名怕是要改成胤祥加上江南了,二来就是我比起乔峰来说差了十万八千里,颓废可以一拼,却猥琐了很多,第三还有,北大的楼长们再也不管学生抽烟了。

貌似是在装大哥,其是不是。刚才说到的那俩小伙儿,一个是国际生物竞赛金牌,一个跟我一样,国家生物奥赛金牌,保送来的。保送生在生科院混成什么样子,那我岂不是最清楚?还是困难啊,高中欠的东西太多了——要不怎么在一周以后他们英语分级成绩出来之后,俩人一个ABC班一个一级呢?

所以我看《此间》是在看一个叫做杨康的孩子。一个人来北大,生物竞赛保送,成绩都是70多分,迷迷糊糊——且不说这些,那样一种贴切的气质。侠客猪说每个看此间的人都在寻找自己,我深以为是,况且我本身就是一个看书代入感很强的人,而且……而且我们家老太太看完这本书发表的若干评论中就有一个是,哎,这个杨康写的有意思,有点像你啊。——天啊……

(-你是小说中的哪一个角色?在我的第一反应中你是杨康,然后一想不对,应该还有令狐冲在里面。)

(-是的,这两个人物虽然看似很冲突,但是,是把我自己的想法剖开放在他们两人身上。因为我也做过班委的工作,我做过学习委员,虽然我的学习没有那么好,我曾经很努力的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做一些班级活动,但是我又不得不说这种努力是失败的,同学们那时候缺乏纪律性的约束,大家对自由更倾向。而另一个方面来说,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确实从小生活也是比较顺利,然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至少大学以前没有什么太大的挫折,我觉得实现我的梦想也就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我对大部分事情并不是看的那么重,可能这方面跟杨康有想似的地方吧,而且有些故事的小细节,确实从这两个人身上都有表现吧。比如,比如说令狐冲分票的那个细节,就是我自己的故事;杨康在《此间二》的结束看到一个白衣女孩的细节也是我自己的故事。)

一切还是回到2003年的8月。那个夏天我很早就回了学校,像某个人一样,不过没带什么特产;而且,宿舍也没有哥们在炖兔子。我回来是报学习班,不是某英语培训机构,而是平面设计的职业技术学校。报名的时候那边老师奇怪地问我,你一个北大的学生来学这些干什么?

我笑笑,我说我喜欢。

其实我一直想说丫逻辑混乱。这跟北大有关系么?当然课比较松,然后闲的时候我就胡思乱想——虽然我也希望看见一个女孩子在某个清晨抱着歌本从我窗前走过,但是鉴于我都是下午的课而且没有人在衣柜里锁一个皮实的闹钟,所以我通常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不过这个时候我却冒出两个想法,都很不靠谱——

(-有时候所谓“生活戏剧性”,你把《此间》写的这么有戏剧性,是你开始怀念当时那种生活本身的戏剧性,还是生活就应该这样,我们的状态实际上应该是这样的?)

(-我想《此间》大部分的戏剧性还是来源于生活的本身的,之所以大家觉得《此间》特别有戏剧性,是我们正好把所有的戏剧性都放在了一块,也就是说十个人的生活戏剧性的生活放在了一块,布满这四年的时间,就是一个非常非常戏剧性的生活了。但事实上,几乎所有的故事都是有原形的,很难虚构,当你想虚构一个戏剧性的故事的话,你会发现,你回想在北大你所做的这件事,OK我不会,即使你写了开头也得删掉。)

一个是接着写此间——写嘉佑十年的事情,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因为江南的此间二看来是遥遥无期,杨康会想很多事情的。不过我发现江南给我留下的空间并不多,因为如果我要动笔势必要写一堆袁承志胡斐杨过小龙女——他连张无忌和赵敏周芷若都没给我留下,好在我还算喜欢胡斐,那么写什么?确实很有写的冲动,可是我想了大概十天都找不到下笔的空间。于是——

或者干脆不Care江南写了什么?就像侠客猪他们的那部戏一样,爱怎样怎样?倒是可以,却没有这么写的必要了。《此间的少年》仅此一部,这种回忆方式是属于江南的回忆方式。我们的回忆应当有自己的方式啊。

(-你一开始写《此间》是因为看到《王语嫣》这个小说,想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回忆一下大学生活,但是后来怎么就一直就写下来了,是因为在被人催稿吗?还是就是觉得我一定要对得起自己,我一定要写一个东西来纪念的我大学生活?)

(-是因为被人催稿。其实纪念大学生活的话真的没有必要把一本书写完,你写完一个段落,可能就已经够了,大家看到就很开心了,但是被人催稿的话,你就没有办法了,你想跟他们解释说,大家已经看到这些段落了,大家已经很高兴了,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没有头和尾,而他们不相信这一点。我们经常讲人类内心最深处那种对秩序感的追求,就是我一定要把它补全了,怎么开始就怎么结束,但是其实没有必这个必要吧,很多故事生活中的结束都很简单,他结束了所以就结束了。

-我并不希望粉饰生活,我希望还原一个越来越接近真实的生活,并不因为其中引用了金庸的人物,它就是金庸作品的一个附加品,我想《此间》之所以能够后来被很多人喜欢,就是因为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附加品,而是它能够成为具有独立性的东西。)

另一个就是拍一个校园DV,我还跟一个艺术系的哥们详细讨论过拍摄的可能性,不过还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搁浅了。一来是当时自己太不靠谱,玩视频,尤其是拍剧情片真的是一件浩大的系统工程,二则是还是对文本的理解不到。所以当大四开始我准备拍毕业作业的时候,在新版的学三(虽然现在叫康博斯,但是这个名字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而且,现在学三的鸡腿俨然早已超过了学五,连续几年入围北大学生会评选的十佳菜肴——而且我们已经很少打赌,鸡腿作为一般等价物的时代也成为了历史)我和夏笳还有一群工作室的朋友在讨论剧本,偶然地说到我很早的时候想拍《此间》,然后——

那种激烈的讨论真的吓了我一条,我、夏笳和她后来的师父,以及我大徒弟和她男朋友突然神灵附体一般,把正在讨论的《两天》剧本一扔,拍着桌子就开始争执了起来。然后我就溜开买饮料去了。回来的时候大家依然讨论的兴高采烈——

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梦啊,

原来,我们还是没走出这本《此间的少年》啊……

写了5000多字江南还没有正式出场,不知道读到这里你是什么想法。其实是我故意的。OK,我们列队鼓掌撒花奏乐欢迎我们江南师兄——

时间回到2005年5月的某个傍晚,北京大学电教102报告厅,九州的读者见面会。

上面这一行好像是目前大家写小说常用的方式,比如“七月。南淮。”之类。关于这次活动的资料可以查一下《九州幻想》的试刊号,如果有渠道还可以去找北京大学科幻协会的ftp上我拍的视频。当然不再多说,活动结束之后***了三件事情:找夏笳,约了夏笳的专访;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抓住了江南,然后约了江南的专访;最后是回宿舍把两年前开始买的《奇幻世界》都找了出来,开始看所有江南写出来的东西——

是不是很浮云?

那次见面会大概是周六,然后江南的专访是周二。大约四点钟光景江南终于出现在北大广播台附近。然后就是北大新闻网和广播台的联合专访。前面的文章引用的内容大多是来自这次专访。那次觉得江南师兄还是很真实的一个人,谈问题谈得很深刻也很诚恳。当然若干年后也就是未名BBS九州版版务组集体敲江南报告的时候他就完全成了另外一副样子,那就是:

二八少年。

部分原因是因为年龄碰巧,至于是十六岁还是二十八岁大家都知道了……主要的原因是江南的著名论断:“我们要把有限的八卦转化成无限的生产力。”以及他表现出来对新晋未名BBS组织二字党的兴趣,我得出了这个结论:二八少年=二(都知道啥意思吧……)+八(八卦就是生产力)+少年(虽然是老男人,但我们关于江南的记忆似乎可以定格在《此间的少年》)。于是被版二小皮和美女版三夏笳共同称赞,然后,哈哈哈哈。

有的时候我也会产生幻觉:化学院(CCME)的师兄江南,书里的杨康加令狐冲除以二,写《此间》和写《缥缈录》的江南,《九州幻想》卷首语里那个混迹于上海的地铁和楼盘之间的江南,录《九州·缥缈录》节目时候无比投入的江南,未名BBS上和现实中拍着我的肩膀叫我老十三的江南,以及严肃认真地谈工作的江南,还有九州(香港)有限公司的杨总——这一切混在一起,无数个二八少年朝着你微笑——时空和人生观就是这样开始错乱的。

(-江南。)

(-下雨的下午,你站在屋子里往外看,雨蒙蒙的,有一点淡淡的绿色,河水,温柔的女孩。)

《此间的少年》是一本一定要读很多遍的书。第一次读完的那个早上我在水房里想啊想,我想我这大学四年要怎么过——似乎是每个学生都要思考的问题,这个问题想的我头大,想了好久好久。

但是我还是没想明白。

而当2002年走进北大这个园子的孩子终于快该滚蛋的时候,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是,这些东西是没有办法在2003年那个早晨想清楚的。也许没有遇到江南和《此间》,我的大学完全回是另外一种样子。2006年之前我曾经以为毕业或者长大是很遥远的事情,可是一瞬间也就过来了。当高中同学都纷纷签了工作的时候,当某年的9月为了出国还是读研还是找工作郁闷的时候,忽然觉得要狠狠地骂一句:就他妈的这么长大了?

操。

面对这个悲剧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无力的。可无论假设中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年轻都是一样的年轻,长大也是一样的长大。而大学只能做成一件事情,甚至这件事情都做不好,那就是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和能干什么。认识自己是千古难题,而现在最郁闷的情况是,福建出的Camel再也买不到了,所以现在我只能胡乱找个牌子的香烟,拆开,点一支,然后

冲自己的背影撇撇嘴,笑一个。

胤祥:说到生活,你认为你眼里的青春,你眼里的生活,北大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江南:我认为北大的生活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长的自由时间。我认为对于多数人的生活,青春是一个不断屈服的过程,我们曾经很有棱角,曾经有很多的梦想,但是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多的东西被磨掉,越来越多的事情你可以接受,越来越多的责任你必须承担,也许这是个好事,因为你会知道一个人只能做一件事,你为此必须做很大的牺牲,但是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是一件坏事,因为真的有很多很多很美好的东西,是只有你在年青的时候才会想的,而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放弃它们,对男孩来说,所有的热血青年最后都会变成一个养家糊口的男人。

——致《此间的少年》,以及即将散场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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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稿子了,自己都忘了。今天看到很多人说起,才想起来没在豆瓣贴过。顺手贴一个吧。豆瓣评论不能改字体是件很2的事。有个排过版的在这里:

http://www.mtime.com/my/yinxiang/blog/286812/

有的时候必须要改字体才能表达意思。感觉好像电影里面通过不同色彩标识不同时空一样。这是2006年的文字了。公子木说那篇上海堡垒的评让他想起了这一篇。嗯……

有感而发吧。过去的时光都叫做青春,可以不负责任,也可以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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