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固定的圣节》是海明威对自己年轻时代在巴黎生活的一段记录。
我曾经见过多种译本,名字都不一样,比如有的叫《流动的飨宴》、有的叫《流动的圣节》等等。这些名字翻译得应当说都不算错,只是用词的不同,意义上没有什么太大差异。现在我手头上的是一本汤永宽先生翻译的《不固定的圣节》。
黑色封面上是晚年微笑着的海明威。里面则有海明威年轻时在巴黎的一些照片,与第一任夫人哈德莉的亲密合影,葛特鲁德·斯泰因的寓所,希尔维亚·比奇的莎士比亚图书公司,以及艾兹拉·庞德、詹姆斯·乔伊斯、斯各特·菲茨杰拉德等文坛巨匠的照片,年轻的海明威是他们倾力提携的一个文学新星。
我曾两次购买这本书。在第一次购买之前,我早就在图书馆借阅过,所以购买下来,当然是因为喜欢而收藏。不料后竟然被我丢掉,于是又购买第二次。
在第二次购得的这本书的扉页,我简短地叙述了第一本遗失的经过:“在此之前我曾经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错误——我弄丢了这本书。甚至弄丢的方式也是不可饶恕的:在火车站候车的时候,因为座位太脏,我让女朋友把它垫在屁股下面。而等我们上了干净的火车,准备好好阅读一段海明威穷困潦倒的生活,好为我们同样的生活做一个参考的时候,才发现,它已不在我们身边……”
这当然是一次伤心的旅程,就好像在这本书的末尾,海明威从奥地利滑雪归来,乘坐火车回巴黎时的心情一样。他在晚年以无比懊悔的笔触来叙述这一段——他是如何亲手结束了他与哈德莉的爱情。“我爱她,我并不爱任何别的女人。我们单独在一起时度过的是美好的令人着迷的时光。”
第二本《不固定的圣节》也有过一次发生在火车上的奇妙故事。因为我有带一本书出门旅行的习惯,就像上次一样,这次带着的恰好也是《不固定的圣节》;当然,我再也不可能把它弄丢。我在火车上埋头阅读其中的某个章节,没有注意对面坐着一对美国母女。巧合的是,在我身边有一个女孩,是某大学的学生,英语说的特别好,正好做个翻译。我们就这样交谈起来。后来谈到彼此手中的书,那个美国女孩手里拿着一本英文版的小说——哈金的《等待》,这是那年美国的畅销书。哈金是一个用英文写作的华人作家。这个美国女孩一直以一种热烈的表情来谈论哈金。然后我把我的书递给她,问她是否熟悉这本书;直到指给她海明威的英文拼写,她才有些懵懂似的点点头,然后她就此请教她的母亲,她的母亲自称从事教育,似乎对海明威略知一二,但显然对这本书她了解也不多。
这件事既让我觉得巧合,又有一点失落。巧合的是,在同一辆列车上,一个美国人在阅读一个中国人写的小说,而一个中国人在阅读一个美国人写的小说,失落的是,海明威在对方那里显然没有哈金那样的魅力。海明威不可抵挡的魅力,在美国居然也有难以想象的盲点——尤其是美国的女性。
最早接触《不固定的圣节》,还是在大学时代的图书馆生涯。在无意中打开一本叫做《流动的飨宴》的书,立刻被里面所描写的生活深深吸引:在巴黎,一个青年作家,和他的妻子,困苦的生活,塞纳河畔的妓女和艺术家沙龙,观赛马,买彩票,郊外的旅行,塞尚的画可以抵抗饥饿,咖啡馆里的写作……“巴黎永远没个完。”
这本书在我身上起了两个作用:一、决心像海明威那样去写作;二、一定要去巴黎生活一段时间。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8:18:18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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