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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不识字《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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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8: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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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玩了。

用刚刚自恕堂兄那儿学来的黄宾虹词,“谦抑精审,佩极佩极”。

薛巍尽不说自己的话,一本本直接“拿来主义”,将一咕噜西书拎了过来,再咽了下来,又捋了上来,里头趣闻、轶事;教训,劝勉;笑话,讣告;箴言,讥刺;新见,老理,还有武器!还有肉体!!总之,水灵灵的段子俏生生的身板,妙不可言,硬要言,仍是“好玩”——我太贫乏了——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这老外咋就这么有意思哩!

没错,我确实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作者会写出这样的书,他们或者追求由因果解释带来的乐趣,或者穿行在大厦的水泥丛林间思考建筑与政治与财富的关系,或者通过研究告诉我们直觉往往比丰富的信息和严谨的逻辑更加重要……有两处,我以为是可能的答案,一处是出自《借助数学看世界》:

在书的结尾,世界让人感觉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可怕。数学现在比过去重要得多。科学家、***和媒体常常会引用统计数字,但它们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利用数字为自己说话。该书为一个不可靠的问题提供了一个可靠的指导,给读者提供了在理解官方说法时所需的精神炮弹。

另一处是《微物之神》:

“束缚思想的并非这些东西的日常性,而是这些事物周围发展出来的文化,这种文化说思考寻常的事物没意思。问题是人们忘记了他们的经历的丰富性,但当他们盯住一个寻常的东西时,就有机会搜寻他的生活,对过去的知觉变得更加丰富,更能了解自己。”

看世界,看生活,或许就是这些所有书的缘起?所有这些书都立足“人”的本身,常识,或者洞见,对于我这样没有机会也无能力读西书的人,当然是略有启蒙之效的。

西书中某些句子一读之下,再不能遗忘:

“至于获奖本身,曾经有人对我说,如果有人说,无论你做的是什么,你是做得最好的,问问那个人谁是第二好的,你就知道这个奖项是怎么回事了,就不再把自己获奖太当回事了。”(《声誉经济学》)

对于任何人,这样的话无异一针清醒剂,坦诚,入木三分。

“这种抢在截稿前几分钟完成的作品如水银泻地,灵活流动,变化多端。常设作者必须归紧盯死者,尤其是猝死者,那种压力以及随之而来的浓缩之感犹如电流一般充斥全篇。这是一个活着的人在死者的亡灵飘逝而去时极力抓住一缕幽魂。”(《讣告阅读之趣》)

最后一句棒极了,什么是写作的成功,那就是你的文字可以“极力抓住一缕幽魂”,而这样的文字,当然要像纳博科夫说的那样用脊柱骨阅读。

“后来那些被称作神话和传说,但在他在那儿听着的时候,讲述者和聆听者都认为那是绝对真实的。篝火在燃烧,有人添了更多的柴火,升腾的火苗输送的暖意激发了人的头脑,唤醒了们的想象力。”(《跟希罗多德一起旅行》)

这句话,大概也能套过来说说我的读闲书,总有那么多值得读很想读的书等着我,因为“有人添了更多的柴火,升腾的火苗输送的暖意激发了人的头脑,唤醒了们的想象力。”执着,温暖。

有两句拿来给自己,也是励志,也是诫勉:

“如何解释我在2000年世界冠军赛上输给同胞克拉姆尼克?我已从纯棋艺角度分析了他的成功,不过我的战略失败还是更深层次的原因。自满是个危险的敌人,它会使我们放松警惕。我们需要激励自己,给自己定指标,并努力去提高。一方面我们要充满自信,觉得自己就是最好的。另一方面我们又要不断努力,好像自己是一个弱势者。”(《人生模仿象棋》)

“的确,没有背景的事实只会放大自学者智力上的缺陷,一个没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辨别不出哪些事实是重要的。重要的不是无所不知,而是知道每件东西的价值,要重视我们已经学到的东西,编排我们已经知道的。老子就曾教导说:‘知者不博,博者不知。’”(《最聪明和自作聪明》)这一句是薛巍自己的,想想我,常常感到自己“智力上的缺陷”,大概就是闲书读多,总把“没有背景的事实”塞到脑子里,完了就完了。

当然,这一切均不必刻意,书清浅透明,很好读,况且我本不识“字”,乱翻翻正是上策。如此一来,长见识增趣味或还添点风雅,好不欢喜。

(《西风不识字》 薛巍著 安徽教育08年11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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