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段曾就《千只鹤》解释:“作者的内心里,仿佛有一种观赏千只鹤在晨空或暮色之中飞舞的憧憬。”对极致美感的追求,产生了一种虚无的幻觉,也许故事本身也像一场梦一般。
对于菊治来说,究竟对太田夫人的回忆是现实,还是如今身边的雪子是现实,无从得知。比起三位女子明确深切的爱,菊治的内心更多时候是迷惘而无奈的,不是因为无法取舍,我想大概是怯懦的自己不知如何面对这种热烈甚至的情感,浑浑噩噩之中,太田夫人又将他的内心引向了更深的迷惘和无法摆脱的罪孽感。他的意识里自己的灵魂是肮脏的,爱情于他更是虚无的、不可触摸的存在,当作为他心目中美好化身的雪子出现甚至成为他的妻子时,这种不真实感使他没有获得喜悦或安宁,只是强烈的不安,身负罪孽的自己无法这样平静幸福的生活着。
菊治对雪子的憧憬像是对飞舞的千只鹤的欣赏,比起爱慕,更多的是对美的欣赏,那是自认为肮脏的他所憧憬的纯美的存在,仅是雪子留下的气息就足以令他满足平静。对菊治而言,雪子是否属于他并不重要他想守护住这种对他而言近似希望的憧憬与幻想,也因为如此,对近子的介入与搓合他感到难堪和难以抑制的厌恶,不只是因为对近子的厌恶,他认为他的幻想受到了玷污,即使能因此接近雪子也依然感到反感。
也许菊治是爱着文子的吧,文子认为自己和母亲都是罪人,坚持送菊治的父亲回家,独自去找菊治道歉,努力想洗清母亲的罪孽,这样的执著与歉疚,凡而显得可爱起来。或许与母亲有过相似的心情,也或许觉得有愧于母亲,她将沾有母亲唇迹的志野水罐送给了菊治,但又为此感到悔恨,她这样希望得到自己的宽恕,胜过一切。尽管深切地爱着,母亲的偏执给她留下的阴影,令她对爱情的虚无产生恐惧,想要逃避,这也并没有什么遗憾,或许反而更好,所以当她回到父亲的故乡,独自旅行,徒步高原,被群山环绕时,渐渐平静下来,令人感到欣悦美好。“我思念你,为了同你分手,才来到这高原和父亲的故里。我思念你,就难免纠缠着懊悔和罪恶,这样就无法同你分手,也就不能开始新的人生。请原谅,我来到这遥远的高原,依然在思念着你。这是为了分手的思念。我在草原上漫步,一边欣赏着山色,一边还在不断的思念你。”文子终于能这样袒露心情了,“我这样说,就同我内心的你分手了。”我却想着太好了,这样或许很奇怪,可是不管怎么样,摆脱过去总能带来一些希望吧,希望获得幸福总是没错的。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8:08:03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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