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朋友将自己的情欲称为“植物***望”,因为它原始、自然,一如原野中无拘无束生长的蓬勃野草。这种说法比“***”温情,虽然安妮宝贝后来的文字中常以“小兽”形容自然、充满活力的女子,但“***”仍是一个强烈的贬义词,用在人的身上,就算是将他打上道德败坏的标签。
《耻》的主人公卢里教授就是一个这样充满植物***望的人,他的眼睛只用来欣赏美丽的女子,并一次次被情欲击中,投身于各种风流韵事中,而且他并不渴望爱情和热烈,只是要来那么一下子,就满足了。这种情欲龌龊吗?库切并没有去评判,卢里在现实生活中因此被排斥和放逐,卢里承认自己犯了错,但坚持着自己尊严,拒绝做出痛悔不已的表现。他说:“那太让我想起毛的中国了,当众认罪,自我批评,公开道歉。我可是个旧派的人,我宁愿别人把我往大墙前这么一推,一扣扳机。一了百了。”他因此失业了,并成为众人嘴中的笑料,很多人无法理解他的执拗,因为稍稍配合一下常规就能在风波中过关。
后面一段卢里和女儿露茜之间关于狗的天性的对话,很有意思。他们家附近曾有一条公狗,附近只要来了条母狗就会激动不已,管也管不住。结果狗的主人每次都将它痛打一顿,终于形成条件反射,它一闻到母狗的气味,就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卢里认为这很卑鄙。因为情欲是动物的天性,如果可怜的狗竟然讨厌起自己的本性来,会自我惩罚,那还不如选择死。在卢里眼里自己和这条可怜的狗一样,他称自己被情欲的神附身,成了情欲的仆人。这也是他在内心拒绝认错的原因,他觉得在维护自己的尊严,代表了天性,甚至浪漫美好,诗人拜伦是他的挚爱。
关于这种男人的天性,到底程度到何种地步?美国心理学家调查结果显示,在大街上逛街的男子看见满街的异性,他们每隔六秒潜意识中就会产生性冲动。问题貌似很严重。在对话中露茜也反问了同样的问题,难道就允许男人随意按自己的本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实再次给了卢里一击重击。这次女儿成了恣意发泄情欲的人魔爪下的羔羊。他不再以诗的语言去讴歌情欲,愤怒充斥着他。
在卢里的歌剧创作中,拜伦和特蕾莎的故事,带着伤感揭掉浪漫爱情的面纱。“拜伦在写给她的信中,先是称她为我的朋友,继而是我的爱,再往后是我永远的爱。可是还有一些内容与此正相反的信,那些信是特蕾莎无法看到的,也无法一把火烧掉的。那些书信是写给他在英国的朋友的,他在信中用轻浮的口吻把她当作在意大利征服的一群女人之一,开她丈夫的玩笑,还隐约提到和她圈子中的另外几个女人睡觉的事情。”这让特蕾莎奉为终身至宝的爱情,其实只是一场情欲改头换面的产物,也就终有衰竭、厌烦的一天。
情欲是天性也能造成伤害并终将留下一场虚幻.
维护尊严始终是卢里所坚持的另一个准则。除了前面说的宁失工作不受辱,不违反自己天性行事,文中他的坚持比比皆是。
为了狗的尸体能够不在火化前被铁锹拍平,维持它们不足一提的尊严,他坚持自己亲手将它们一一送入火化炉,看似完全没有意义,无人会去做去介意,连那已经消失了生命的狗都不再知晓,可他默默的坚持着。
露茜被三个黑人***,卢里和女儿的处理方式天渊之别。文章没有介绍露茜性格和生活态度形成的原因,她长成一个没有半点情欲的自然主义者,真正的植物。褪去所有虚饰、思想,只要简单的在土地上种植和植物动物生活在一起。而为了这个目的,她可以隐忍下所有的屈辱,对***的事只字不提,为了得到庇护她可以只为利益做黑人的第三个老婆,并为了保持和黑人的关系,维护***她的小孩。她是务实的,也许看透了世事的虚幻,只要最本质的生活。而卢里希望可以维护尊严,如果可以一定要还击,至少不能任人宰割,委曲求全。为此他们一次一次发生激烈的争执,并最终在卢里愤怒的攻击那小孩时,和女儿的分歧达到顶点,而无法生活在一起。
尊严的另一面是羞耻。而当无法维护尊严时,所承受的就是耻辱。对,只能如露茜所说象狗一样的生活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7:59:52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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