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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語《此去经年,解语花开<原文摘要,非喜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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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7:5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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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居然还嫌自己不够漂亮,女性对外形完美之不惜余力,不可思议。

虽然身边有人,但那也难不倒他,他可以问∶姐姐好吗,或是说,稍后我立即打来,解语纳罕。

是这样的吧∶喜欢的时候,一天十通电话,上下午亲身上门来,

当中还叫人送花送果,把人哄的团团转。

可是一旦冷下来,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掉,若还不识相,知难而退,则把电话接到秘书处,说在开会,永不覆电。

听得多了,也见的多了。

解语走到露台,站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深深叹息一声。往下看,山脚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虽然是自由社会,出来找生活也宜自我约束。禁忌甚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当事人心中有数。

"你把我当摇钱树!"

我爱煞这称∶试想想,摇钱树,摇啊摇,铜钱叮当掉下来,明天,树上又结满了钱,大可再摇,太可爱了。"

她还是她,只不过轮廓深了一点,一照脸,有陌生感,好似认错人似,不过一笑,亲切感有恢复了。

她在电话里密密斟酌起来,神色渐渐兴奋,解语知道有好消息。生活队她们姐妹来说,从来不是一条直路,她们不可能一眼看到地平线。

"一到彼邦,觉得国泰民安,生活丰裕,予我舒畅感觉,非言语可以形容。"

解语心想,那你受温阜表面迷惑了,世上安有如此乐土,人家国债累累,国家濒临分裂,治安亦大不如前,而且,种族歧视也开始涌现。

解语暗暗好笑,创业之际,他们统统自比李世民,做得累了,想退下来,又觉得像陶渊民,风光都叫他们占尽了。

十年关系,你欠她一个解释,见最后一次,交代清楚。

每个人的喜怒哀乐完全一样,只是涵养功夫有别,十分危险。

原来,白天,她不知道多委屈,午夜梦回,才敢露出真情。不语吃这口江湖饭,她跟不语为生,也粘上恩怨,有什么好说,她遭遇到的屈辱,相信不到不语身受的千分之一。

也都知道了,也不笨,否则,怎么生得出那么精乖伶俐的女儿。外婆不过五十出头,许多这种岁数的事业女性还在办公室运筹帷幄,控制全场呢,在家也不见得是个老糊涂,只不过,一些事,无能为力,爱莫能助,也只得装无知,免得七嘴八舌,更添烦恼。

终不能叫姐姐有福挪出共享,有祸她独自担当。

我还以为,学校会作育英才,有教无类。算了,有期望,就活该失望。

"那你也不必对全世界失望,百步之内,必有芳草。"

解语又不觉一雪前耻有那么重要,但是,假使可以做得到,倒十分有趣。

解语轻轻说:“穷人家子女,早谙世事,不争意气,”语气渐渐凄酸,“不外任人鱼肉,有力气者出卖力气,有色相者出卖色相,免费奉送自尊。”

每一团乌云都镶有银边,学业进步是她意外收获。

不请客,何处有朋友,你别看她面于上做不出来,方某那件事,其实已叫她伤透了心,需要慢慢疗养。

“这便是人生,有聚有散,聚散均无因。”

这么多选择,都为她设想周到。可见人真的要自己争气。

一做出成绩来,全世界和颜悦色。

真奇怪是不是,一样是这个人,这副性格,这个环境,三个月前,同样一帮人要扫她出门,现在,同一票人要靠她光耀门楣。

解语不觉享受,只有感慨。

表面上不露出来,恭敬地说是。

这当事人都一字不提前事,又有谁会记得?一定可以皆大欢喜。

内心凄怆,都是吃她饭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她不是。

“记住,麻烦来找你,你才去应付它,如不,任它沉睡,不可触动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人生的缺憾十分多。”

解语忽然又调皮起来,“包括美女不贞忠,守德的偏是丑妇。”

“你知道吗,一进赌场即输的人,反而不至于倾家荡产,尝到甜头,不知收手,那才叫危险。”

最好是避不见面,既然不能够,那么,最好是不开口。

任凭人说她像傻瓜,名列前茅就好。

“难得你不记仇?”

“我事事均记得清楚,可是你同我们家,到底已有那么久的渊缘。”

“我肯定他是,可是,我功课实在忙不过来。”

解语松一大口气,像遇溺之人被托出海面吸入新鲜空气一样。

你怎么知道人家要的是什么?

解语苦涩地一笑,“当然不会是我的灵魂。”

“她牺牲很大,而且都记录在银幕上,我看过她的影片,一些,真猥琐得不堪入目,为着家人生活,她也一一忍耐,她为我,我为她,也是应该的,凭什么我会比她高贵呢,我们是姐妹,或者,是母女。”

以前,她一直纳罕,他们是怎么与她们谈的条件,现在她明白了。

大抵不用她们开口,恐怕都有中间人。

真的实行起来,也不比想象中尴尬,冷静地。理智地,说出交换的条款。

“一个人到了某一阶段,总想证明一些什么。”

为此,解语一辈子感激方玉堂这个人

他没有叫她等。

他没有搞小动作,卖关子,百上加斤,令她焦虑。

这已是现今世界的仁人君子。

那人也真大力,先办妥了事情,再来与她谈条件,她大可以撒赖,不过,他大概也不怕她飞得出他掌心。

解语默默看着外婆背脊,是,这个担子轮到年轻力壮的她来挑了。天经地义,每代负责二十年。

阳光下,解语看到她眼角聚集了细纹。

这些皱纹不是来旅游,而是来定居的,一旦安顿,绝不打算走开。

不过不妨不妨,医科昌明,一定可以抚平。

一个人在做出抉择之时,往往有股沉寂的专注美态。

“当然,你看,一钩残月叠影女主角倩影,多有情调,保证唬得洋人一愣一愣。”

“约五六年前,叫我拿阳寿来换这个消息我都愿意。”

“嗯。”

“今日,我情愿长命百岁。”

“哦。”

“你看,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这句成语真有意义。”

“所以,再叫我们伤心流泪的事都会过去。”

在赌场中,赢的人不是拿到好牌的人,而是知道几时离开牌桌的人。”

怪不得有那么多诗人墨客扬言他爱海,原来海洋真的那么美。

在棕榈掩映下的海水是碧绿色的,海岸被新月型白色细沙滩围绕,山脚有市镇旅舍。

“她爱我更多,那么艰难都把我带在身边,名分上头,何必多予计较,这些年来,她也够吃苦,家人不体谅她,还有谁。”

杏子斡一向镇定的声音忽然有点颤抖,“解语,假如你愿意留下来,这一切都是你的。”

解语一愣。

他做这种表示,需要极大的勇气吧,一向发号施令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四肢不便,对做生意来说,没有丝毫影响,运筹帷幄,靠的是一副脑力,可是在感情方面,他肯定一筹莫展。

解语很幽默地说:“我们认识,才不过半天。”

杏子斡歉意地说:“是我冒昧了。”

“我只不过是一个学生,我要这王国来何用?”

“我可教你运作整个架构。”

“你属下共有几名伙计?”

他想一想,“约五万名左右。”

解语咻地一声,双手乱摇,“我才不要背这种担子。”

杏子斡又笑了。

解语温和地说:“叫你取笑了。”

连消带打,把杏子斡刚才的建议轻轻抹过。

你富可敌国,无人会同情你,放心。

这并非一座魔宫,他不是一名受咒的王子,即使有少女愿意献出真爱,他亦不会复元。

“人一定要受过伤才会沉默专注,无论是心灵或肉体上的创伤,对成长都有益处。”

我知道,当你说:士急马行田!棋子会自动移走。

这是外婆说的,有时忙得慌,忘记喂小解语一顿半顿,别的孩子定会大吵大闹,解语却不声不响,跑到厨房看了又看,静静等到黄昏。

下了子从来不后悔,游戏而已,何必瞎认真,这想法同解语观点吻合。

她一向无所谓输赢,故此与她相处的人都觉得舒服。

电光石火间,解语明白了,这是一场戏。

对白、表情,都夹得这样天衣无缝,是以剧情雷霆万钧。

最惨的是,人物关系完全真实,故此花解语不得不堕入彀中。

都说有种老人心越老越慈,看穿天地万物,一笑置之,可是另一种老人越老越虔,心态自私,惟我独尊,她一直以为外婆纯是前者,可见是误会,要紧关头,人人自危。

到这个时候,解语犹自低着头,她怕她的目光出卖她,她到此刻尚不想拆穿自幼把她带大的外婆。

每一个女子的生命里,总有叫她们落泪的往事,只要往回想一想,不难饮泣。

“是,但作为他的朋友,又不觉得意外前后有什么大分别,他思路清晰果断英明一如从前,慷慨疏爽乐于助人的脾气丝毫未改,那样的人,即使四肢失却活动能力,仍叫我方某钦佩。”

生活到处一样肮脏,卖身与卖脑一般凄惶,所不同的是,前者往往能沽得善价。

外婆并没有问解语是何处来的钱,她才管不到那些,她只求自保。

“解语,自你双眼看出去,每个人都是好人吧。”

“人人总有为难之处,许多事何必深究。”

逼人的,一向是生活。

只要老少的生活被安顿好,荣辱不计。

她坐下来喝一口香摈,“你必需明白有姿色三五七载之后必定逊色。”

杏子斡一怔。

“而世上没有什么堪称永远。”

解语声音里有着十分早熟的沧桑凄惶。

“所以,如果这段关系只属短暂,请告诉我。”

解语轻声说:“我抱歉我不得不做出若干要求,我是一个孤儿,在世上一无所有。”

解语低声说:“我恐怕我缺乏热情。”

杏子斡忽然笑了,“即使有,我亦无福消受。”

她一直纳罕他们与她们之间是怎么谈的条件,现在她知道了,同洽商所有生意一样,冷静诚恳地,摊开来讲。

“我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家。”

“你可能有更好的机会。”

解语微笑,“可能有,可能不,我性格比较稳扎稳打。”

无奈方玉堂这人有点贱格,不去体贴女友心事,她越是想,他越是拖延冷淡,不让她得偿所愿,仿佛藉之要挟。

常人自践踏名人的名声中得到至大***,是故常人非常愿意捧一些人成为名人,而名人主要用途便是被常人泄忿。

解语听了这等评语并不觉得十分难过,自由世界,言论自由,做名人总得付出代价,这种歪论理它多余。

她可以请专人到家中理发,可是,那样做会完完全全同世界脱节,没有必要做如此牺牲。

朱女士开始饮泣,她背个罪恶包袱已有多年,她的痛苦好比一个汪洋,永远澎湃起伏,她的伤疤,永远不会愈合。

解语只装作看不见,走近他,仔细端详他的脸,“真没想到有人那么坏脾气。”

不知怎地,他看到解语,气已经消了一半。

解语坐下来,轻轻说:“有什么事不顺心,尽管说出来,何必吓唬老金。”

杏子斡不语。

“告诉我,是什么事,看我懂不懂。”

杏子斡仍然不出声,但面色渐渐平和。

“告诉我。”

“你看他们同我穿的这双袜子。”

解语一看,只见是双深蓝袜子,没什么不妥。

“解语,”他忽然饮泣,“我是一个废人。”

解语搂住他,把脸靠在他胸口,温柔地说:“是吗,你真那么想?那么,你打算如何照顾我?”

杏子斡不知怎样回答。

“订婚启事刊在全球英文报章上,通世界亲友都已看到,贺卡贺礼接着涌至,后悔已经太迟。”

“你后悔吗?”

解语笑吟吟,“当然不,否则,发脾气的人会是我。”

“你是我生命中的天使。”

“那是老金,我只是你的未婚妻。”

“你真滑稽,解语。”

“你看这年头,老实话竟变得可笑。”

也好,凡是当事人否认的,统统是谣言,她不承认,也就不是事实。

语气前所未有地客气。

即使是一家人,血浓于水,也非常现实。

解语看着他良久。她与这个人已有感情,内心为他的命运炙痛。

希腊神话中窦姬夜探丘比德寝室,烛光下发现他是一个美男子,满心欢喜,可是烛蜡滴在情人脸上,他惊醒,恨窦姬没有遵守诺言,一怒而去,永不见面。

“过来。”

解语笑笑,“说请。”

“请过来。”

解语缓缓走近。

“你会妒忌吗?”

“其实不。”

“因为无所谓?”

“不,因我天性大方可爱。”

“唉,解语,你真可爱。”

“是,因为我幼稚浅薄,说话奇趣,像大人听了幼儿言语,你啧啧称奇。”

“你又多心了。”

“两个那样多心的人居然相处得这样好,真正难得。”

“因为你心思缜密之故。”

“你听过瞎子与跛子的故事吗?”

“给些提示。”

“一个瞎子与一个跛子逃难,一个看不见,一个走不动,大祸临头,终于被他们想到一个办法。”

“呵是,由瞎子背着跛子走,他做他的脚,他做他的眼,结果逃出生天。”

“是,我同你,也如此。”

健康没问题,三餐一宿又有着落,为什么要不开心。

“你胆子那么大,真无恐惧?”

当然有。

怕病,怕老,怕吃苦,怕社会上的蟑螂老鼠,怕人生的无常,怕动荡的社会。

她深深叹口气。谁会怕一点点血。

我知道跟着你会增长见闻,可是这种知识实在太过惊人。

杏子斡颔首,“你很关心我。”

解语微笑,当然要熟读剧本,否则如何演好一个角色。

“我憎恨她。”

“是,我们总得把过错推在某一个人身上。”

把我说得搓圆按扁一点性格也无,不,我也很有取舍,姐姐说我外圆内方,其实十分倔强。

穷家女落了单,男方势必为所欲为。还有男家的诸般牛鬼蛇神,伺机蠢蠢欲动,娘家有力,恩威并施,才镇压得住。

因为焦虑,忽然变得极难侍候。

解语不是一个做梦的人,白天与夜晚,她都实实在在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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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呵,但总归也是好消息。

比起那些在生活中沉浮挣扎总是要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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