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转载肯定比我自己写的好切入点到位:
在《童梦》中,大友克洋一个很明显的着重点就是,孩子有着与大人世界平行的自己的世界,虽然这个世界非常松散。在长伯与悦子火拼时,以及在最后悦子杀死长伯时,只有附近的那些小孩子感觉到了,而周围的大人依然没有丝毫发觉。这个离奇杀人案件到最后,大人世界的成年人们并没有搞清楚真实状况,只是编了一个他们自己能接受的理由不了了之,实际上这些人,包括参与调查的各位警官,只是局外人,一直在外围打转,对真相的了解可能还没有屋村家里的小孩多。很显然,即使他们知道真相也不会相信,因为成年人们有自己世界的规则,这些规则足使他们并不理解和接受所谓“超能力”之类的东西。而在悦子与长伯混战的那一场,更显示出了两个世界的隔阂。两个超能力者打得激烈万分,其他孩子静静地注视着,但这些,只是孩子们世界内部的事情。外面的另一个世界的大人们却像是隔了层玻璃,根本触不到问题的核心,只能惊慌失措,按照他们的规则做些灭火之类的无关痛痒的工作。究其原因,是因为成年人的世界是现实中的强势,正如父母是家庭中的强势一样,这一点,使成年人以为只有他们一个世界,从而忽视了孩子们的世界。
另一个着重点是前面所说的,大友克洋肯定孩童身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可能性,然而,他也很清楚,这种可能性绝不是一厢情愿的美好或光明的可能性,而是会向任何方向急速发展的可能性,如同白纸,会成为绚烂的图画,也有可能绘出地狱般的景象。的而且确长伯是杀了二十多人的凶手,可悦子受到强烈刺激后的疯狂也使她毁灭大厦,杀戮众人,这时候她也与长伯无异,都是践踏人命的怪物。这也是孩子们身上那种可能性的因与果,一方面,他们受成人体系影响较少,不必遵守大人世界的诸多游戏规则,因而少了很多束缚;另一方面,他们缺乏清晰的道德观和自制力,因此当他们掌握了某种力量后的结果可能是很了不起,也可能是灾难性的后果。孩子“可以变成任何东西”,可以成为珍贵的宝石,也可以成为可怕的怪物。从后一点说,孩子们的残忍是在于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残忍。所以小孩子可以若无其事地以大人看来非常可怕的方式杀死小动物,所以长伯为了一个戒指杀人,为了一时之快将婴儿从高处落下,“会变成鲜红的番茄啊”,所以悦子可以救下长伯摔下的婴儿,可以震碎玻璃来阻止煤气爆炸挽救众人,也可以因为受刺激抓狂而瞬间杀死数个无辜的人。这些,正体现了那种不可思议的可能性的不确定性。
大友克洋说过:“我的漫画,在人物、背景的细微部分都画得非常真实,动画也延续这个特色。我的作品,不会像一般漫画给人平板的感觉,而是有有深度的空间,产生慑人的真实感。”确实,同样是看不到东西,在房间里幽闭的黑暗和在荒野中的黑暗完全不同,而看这部漫画感到的是后一种有深度的黑暗——可以感到人的渺小,与外界的广阔深远。《童梦》中,给人印象最深的应该是屋村这个环境吧,这个高楼林立让人异常憋闷的空间可以视为都市环境的折射,即使没有超能力者,整个屋村依然洋溢着难以言状的怪异。据说大友克洋是因为听说东京某个地区自杀率特别高而激发了这个故事的灵感。同时作者也不遗余力地刻划其中形形***的住户:酒鬼吉川,流了产而整日推着婴儿车的手V太太,三浪的重考生的阿勉等等。在整个屋村里,露面的有名有姓的没有几个正常人。
在故事高潮悦子与长伯的乱战中,这些人身上积压许久的丑陋的病态也开始爆发,虽然没有超能力匪夷所思的破坏力,但现实中的普通人的阴暗狂乱一面更令人震惊。大友克洋作品里病态的社会边缘角色经常出现,也许作者认为在这些极端的人身上更能淋漓地表现出环境对人性的污染和摧残,这可以看作是作者对现实的一种不满和控诉,实际上,这样的人物也确实对读者很有强悍的杀伤力。同时,《童梦》中的人画得异常丑陋,特别是特写表情。这也是大友克洋作品的一贯特色:基本不会出现俊男美女,孩子也从来不是天使,似乎以此来“打破一般人不切实际地在漫画及其他媒体中寻求美梦和寄托的幻想”。
从《童梦》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出大友克洋是个对社会对周围多么敏感的人,并且,不是借助人物之口说教,而是在不动声色自然而然中,通过作品他把所感到的社会的压抑和刺痛及孩子的可能性传递出来,给读者一种难以言明却又无法摆脱的压力。书中如死水一般的日常生活和激烈残酷的超能力战斗的对比,科幻和现实的流动的交替,给人“留有一种说不清”的真实的感触。换句话说,在大友克洋的这个虚构的梦里,给人的感触却是真实的,这一点,正是《童梦》高明所在啊。
这就是大友克洋的一个梦,这个梦折射出的是作者敏锐冷静的眼光中畸变的城市及人性,而梦里可怕的不仅仅是超能力,更多的是现实的黑暗,却没有理想的光芒,哪怕只是一丝。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7:58:14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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