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那些亮堂堂的ak-47還上著保險,一看就知道那些城市兵沒有殺過人打過仗。他們燒了聯合國發的文具,但是他們不是剛剛進化好的野蠻人,只是戒毒讓他們有發泄不完的暴力。打仗的時候,他問他的上尉在看什麽書,上尉說是《尤利烏斯·凱撒》,他說他在學校學過,7歲的時候他常常去廣場給大人們朗誦莎士比亞作品中的獨白,小學初中學的東西就像刻在腦子裏一樣,現在還能背整段的《馬克白》和《尤利烏斯·凱撒》。
他去紐約聯合國總部做演說之後回了國,最後卻還是回到了紐約。他不想拋棄他的貧窮戰亂過的祖國,因為那裡有後來收養他的叔叔,有他新的家,但是有一天,政變又開始了,他在聯合國學校的朋友有的又回了前線,叔叔也病死了,因為沒有醫生看病了。他不敢上街,他不想看到尸體跟流血,他最怕遇到從前的“戰友”——要么跟他們回去,要么被他們打死。
他一路逃到紐約,上次開會時認識的小說家阿姨收養了他。卻又在新的學校里被同學們懷疑沒有說出全部身世,於是有了書開頭的時候那些對話:
同學問:“你為什麽離開塞拉利昂?”
“因為發生了戰爭。”
“你親眼見過打仗嗎?”
“我們國家人人都見過。”
“你真的看到人們端著槍互相射擊了嗎?”
“是啊,常有的事。”
孩子們驚嘆:“太酷了!”
這下他沒有回答,只能淺淺一笑。
他說,這本回憶錄要獻給那些被剝奪了童年的孩子,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員。他的書中文名叫《長路漫漫》,實際上,封面上,A Long Way Gone memoirs of a boy soldier的下面還有一行字,特意用了手寫的歪歪扭扭的字體來印刷,像是伊斯梅爾自己在寫字:Hope Has a voice.
突然想起了大一時的指定背誦篇目上的兩首詩:
第一首的開頭說:
Life can be good
Life can be bad
Life is mostly cheerful
But sometimes sad.
我想伊斯梅爾大概不相信這樣的句子,因為,以前,他想哭的時候太累了,連眼淚也留不出來。
他大概會喜歡這樣的句子:
Hope is the thing with feathers
That perches in the soul
And sings the tune without the words.
因為他說:Hope has a voice.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7:44:13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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