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持认为,如果不是通过自我诠释,我们无法了解一个艺术家的内心世界。
看威金(Joel Peter Witkin)的照片,最初的感觉只有痛苦、恐惧、对宗教的亵渎,不光是普通的观众,甚至摄影同行也同样这样认为。谁能料想他竟是个有着虔诚信仰的天主教徒呢?
在他的名为“西班牙历史”的照片中,两个解剖后的老年男性头颅接吻似的靠在一起,仿佛树根似的颈部以下的脏器,凹陷闭合的眼睛,松垮枯朽的面部皮肤,观众一阵恍惚,不知道这是摄影还是后现代表现主义的绘画。后现代表现主义?简直胡扯!威金一声怒喝,我们被拉扯进入他的精神世界。“我用摄影来表达精神意义……我要用这个天赋来赎回我的生命,就像耶稣赎回了所有的宗教,创造出一个超越所有宗教的东西。”威金期望我们这样来理解这副作品,“应该看到的是对亲吻的参与——就像圣方济亲吻麻风病患一样。因为如果你不能用你的唇去碰触这腐败的唇,那么,这张照片就只是一个变态的游戏。”
似乎在他的照片中,从不缺少对变态游戏的展现。为此他自我辩解道,“我从不拍摄虐待狂……我拍摄的这些自找痛苦的人,他们并非是为痛苦而痛苦,(他们)是为达到一种清明的意识,这是他们无法用其他方式表达到的。”这种意识,他称作心醉神秘——这说法让人不禁联想到神秘主义。的确,威金关注的始终是痛苦。他说道,“我们的不安来自肉体恐惧的少,而来自威胁我们精神和心灵的多。我表现的肉体痛苦是一个隐喻。”
法兰克.霍瓦在《摄影大师对话录》的另一处说,如果说纽顿摄影表现的对肉体美与社会地位的歌颂后面,含着一种苦涩的嘲讽——性感总是将人贬低。威金所创造的美却永远与伤痕或畸形同在,在这一点上,美丽与恐惧——爱与死并存。
威金拍摄的驼背女人的裸体照,拍摄的在韩战失去双手的老兵,拍摄的那个“沙利窦迈”的受害者——没有手臂、没有腿、没有皮肤、睾丸像被烧过、没下巴、没耳朵、没眼皮,眼睛只能永远张开。霍瓦称看这些照片的观感是“地狱之旅”。然而,威金解释到,“我不是给他们拍医学照片,我是在拍一个人”,因此,他加了很多的小道具,并刮擦底片,来让这些场景看起来不真实——也许正因如此他被打上表现主义的标签。在这些照片之中,威金真正表达了一种宗教情怀。他称他的拍摄对象为“卑微的圣人”,尽管这些人的社会地位如此之低,有些为忘记肉体痛苦甚至离不开***。然而他首先是与他们建立关系,进入他们的痛苦,而后才是拍摄。他要把他们拍摄的像一个人,比正常人还要像一个人。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7:34:33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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