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翻看家中旧书,多是与文革有关,自然对毛晚年的独断不满,向来对其评价不高,甚至偏执地认为当今的世风不古便是毛时代的唯一遗产。近日师兄推荐毛的传记,心态已大为不同,着重细读毛青年时代的描述,不料深深被他的风采所折服。撇开之后的功过不论,在我的年龄,他便已是昂昂而立的乱世奇男子。
胸怀宇宙,坚若磐石
这让我想起最近读过的一篇文章,名曰《领导力来自何方》,里面提到的第一点就是大局观。毛的出身与“博大”二字没有任何的关联,中国内陆的山沟与封建的小农家庭同样没能给年少的毛提供多少接触广阔世界的机会。但他在求学路上博览中外书籍,并迅速形成延续一生强韧的哲学,站在人生的高处俯瞰芸芸众生,发出“我即宇宙”如此狂傲的结论,着实让人不禁赞叹他与生俱来无尽的能量。
至于雄浑的意志,也是“宝剑锋从磨砺出”。譬如坚持与苦行僧无异的生活(一天仅食一顿、冷水浴、在户外就寝);迎着狂风高声诵读唐诗;在烈风雷雨中登岳麓山;在喧闹嘈杂的大街旁读书以训练自己的注意力……这些在毛看来都是成为英雄所必经的小径。在一篇日记里他更是这样疾呼:“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现实的坎坷在巍然卓立的精神映衬下消散无形。
火一般燃烧的热情,水一般奔涌的才情
遍观毛的一生,甚少见到沮丧、失意的情绪表露。自信、乐观,始终贯穿在他的诗词之中。毛的诗词,靠的不是用词遣字上的精雕细琢,而相近于苏轼、辛弃疾一路,胜在气吞山河的势、超然物外的意。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漫步从头越。”
“自信人生两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挥斥方遒。”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这样的文字看似闲庭信步、随手拈来,却让读者心生敬畏,也为之热血沸腾。
务实灵活的领袖
毛的个性充满积极自信的浪漫主义,作为领袖他同样如此。早年他便已发现有些人善于做具体工作,有些人善于做组织工作,而一名优秀的组织家,应当关注别人的长处,鼓励所有积极因素的联合。他深谐斗争的艺术,他从不以对方的观点、派别为意,屡次吸纳中间派别建筑统一战线,达到以弱胜强的效果。
虽然毛在建立统治之后很难说是充分民主的,但在早年他便深信决定性的力量蕴藏在民众之中,深信唯有充分听取民众的意见和要求,唤醒民众身上蓬勃的革命力量,才能获取斗争的胜利。这类似于唐太宗所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还是不免离题联系到毛的晚年。年青的毛好交游,甚至突发奇想地在报纸上刊登征友广告,援引诗经中的“嘤嘤鸣矣,求其友声”,意在结交坚强刚毅的爱国青年。但随着他的扶摇直上,他越来越依赖独处,任由思想在封闭的领地上生长。或许是因为领袖日益加重的责任需要更多刚毅的元素来支撑,不得在人际关系中沾染半点的心慈手软;或许是因为庞大机构的有效管理需要制造距离感,甚至需要对神化偶像的顶礼膜拜。不论如何,我依旧在传记里读到毛的悲情,一种站在群山之巅遍寻无知己的孤独。是否他的精神已然强大到可以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的程度,并为这种寂寞自得其乐?我不得而知。
年轻的毛,与不再年轻的我们
眼见我的同龄人大多正庸庸碌碌地在大学里混日子,现实地去计较是考公务员还是到外企去当职业经理人,我凄冷地感到梦想对于我们这代人的匮乏,立志当立大志,为什么我们只能一昧顺从社会而不能像毛那样思索如何改造社会?苍老的声音说幼稚无知的我们远远没有足够的力量,那为什么我们不能知其不可而为之,仿佛挥着长矛冲向风车的堂吉诃德?
以前的我总认为书生意气是不可取的,因为阅历尚浅,妄发议论只会空引老人发笑,但是年轻没有张狂,将失去多少色彩?于是我要在卑微实践之外疯狂臆想,要去痛快地表达,哪怕是“粪土当年万户侯”。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7:25:48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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