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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王的指环《心怀敬意的劳伦兹》

  • 小小评论家小小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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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7: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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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着要找本书写篇小文,脑海里却偏偏只浮现出多年前阅读的《所罗门王的指环》。

越是回忆,情节越是清晰,我甚至记起了,当时年幼的我是如何艰难地把这本书从“自然科学”的高大书架上够下来。

这的确是本“自然科学”类的书,作者是动物行为学鼻祖,诺贝尔生理医学奖得主劳伦兹。这个出生在1903年的奥地利科学家,把多年研究鸟兽虫鱼的有趣经历,配以亲手绘制的插图,汇成一本小册子。对于当年十三岁的我,这本书带来一整个下午愉快的阅读经历和悠长回味;对于现在的我,这本书沉寂在记忆中,却默默地为我划出一道轨迹,无论我经历怎样的混沌,心中总有一块地方是平静的。

书名,来自于一个传说:无所不能的所罗门王凭借一只戒指能够与鸟兽沟通,却无意听到一只夜莺说王的妃子爱上了别人,孤傲的王一怒之下,毁掉了稀世的指环,自欺地选择了耳不听心不烦。从此,再也无人能读懂动物的心思,都以主宰自居活在这世上。

扉页上,劳伦兹解释说,盛怒的王毁掉了戒指,借以否认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但这个世界不但存在,而且博大,美丽,庄严,优雅且尊贵,科学家的工作就是要重拾指环的魔力,去认识这世界。的确,人类从来都是自欺且自负的生物,唯我独尊地活在“万物之灵长”的荣耀当中,也许只有这个睿智的老学者才知道,自然需要有多仁慈才能宽恕这罪过。在自然的威严面前,劳伦兹心怀敬意。

惟有怀着敬意,他才得以窥探而非鸟瞰这个非人类的世界,才得以写成这部灵动的,纯净的小书。因为尊敬,他拥有比骄纵的王更伟大的魔力。“一个人可在鱼缸前面坐着看好半天,就像看熊熊的火舌和奔腾的流水般,好像连思想、意识都在这种悠悠然神往的境界里遗失了。其实就是在这种怡然自得的时候,最能学到有关众生群相的真理。如我把这些年来从书本理学到的知识与从大自然的活书里‘看’来的学问一起放在天平上称一称的话,前者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劳伦兹不但写就了一本轻松活泼,让人忍俊不禁的科普读物,更把自己的处世观赋予了这本小书。这确是一本饱含着爱,关心和理解的研究日记,对自然,对生物都是如此。很难想象一个严肃认真的科学家眼中的自然世界是如此温馨细腻,就像梭罗说过的“看四季轮回也是一种工作”,世上也会有人如劳伦兹般,花一整个下午去祝福一只蜻蜓,或哀悼一只早夭的雏鸟。不仅仅因为观察自然就是他的工作,更因为这世界的确值得探索。惊喜,就像小火花一样,不时绽开在纸面上,让读着书的我懊悔不已,自己已经错过这世界多少的美好。的确,唯有尊敬才能懂得欣赏,在自然面前,谦逊尤其是种美德。这很不容易,劳伦兹却做到了,但伟大的不仅是他,更有自然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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