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内德凯利注定像大多数反叛者一样被送上绞架的时候,那个有着玫瑰色壮丽色彩的故事就这样终结了。曾经为自由而被迫离乡的爱尔兰农民们,在澳大利亚这块异邦土地上,仍然无法避免他们祖辈的命运。这是一个命途多舛的民族。他们的后辈在一个个先辈故事的感召下成长,却无法摆脱这仿佛已经设好的轨迹。尽管凯利邦认为自己是“不死的一代”,却还是在殖民地统治者和上层人士的一片欢呼雀跃中,向上帝报道去了。
他们没有自己的历史,这可恶的命运轨迹里没有这样的安排。他们是被书写的一代,被官方以这样的名词纪录:强盗、骗子、造反者、恶民……历史总是被打扮成另一种模样,花枝招展,却令人作呕。但就是这样混乱炖起来的,猪食一样(对不起,我请求这种动物的原谅)让人一见就反胃的东西,人们却畅饮地津津有味。因为,他们更愿意当下有所食,而早忘了历史的本来,并且不愿意对此进行探究。
好在,总有清醒者厌倦了嗟来之食的味道。他们试图自己打猎、做饭。尽管这饭里少了些佐料,却因充满野生味道而令人欢欣鼓舞。彼得凯里是其中的一位。这个学工科出身的作家,在凯利信件的基础上,根据资料,将内德凯利的战斗史改编成了一部属于这个“叛逆者”的自传体小说——《凯利邦真史》。历史从此有了另一种解读。在一个满是压迫,穷人越穷,富人越富的年代,凯利和他的三个兄弟,没错只三个兄弟,成了一把反抗澳大利亚殖民者的尖刀。这远比那铺天盖地的蝗灾更令当局惧怕。这是强权分崩离析的开始,殖民者从此听到了那必将响起的招魂曲。
让我们来仔细看看这是怎样的年代。行政和司法体系相互勾结,地方官决定抓什么样的人,判怎么的刑。警察永远是***的狗腿子,打人、艘刮财产不在话下。大地主永远是利益的攥取者,***出台法律为他们保驾护航。底层民众鲜有上升空间,更别提什么言论表达,所有的报纸都是副***的嘴脸。就算有哪个好心的议员愿意为穷苦的百姓说上几句话,也大抵是肮脏的政治伎俩而已。一句话,这是一个虚伪的,集权的时代。权力集中的后果是,那些拥有权力的人成为利益的分享者。穷苦农民就像那祭坛上的祭品,任这些高高在上的众神们宰割、分食。
这是一个逼人造反的年代。越是一个集权***,越是不具备执政的合法性,越是丧失了自我调整的能力,越是得面对来自底层的这种巨大风险。没几个人是傻子,即使使劲了意识形态上的引导招数,恐怕也鲜有人可以面对日益贫困、无望甚至绝望的生活,安分守己。这或可引发一场专制的终结,并但愿不是另一场专制的开始。这许就是《一九八四》所言,“希望在无产者”的原因。
这正是一个鼓舞人心的故事的开头。
彼得凯里在书的卷首处引用了威廉福克纳的一句话,“过去的并没有死灭,甚至还没有过去。”这个生长在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下的,反动思想权威(许是高估了他),还懂得占星、天象?或是周易、八卦?
就当是个玩笑罢,别太当真。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6:42:03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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