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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尘《寻找星星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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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6: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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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墙村地处偏僻,村东有道石墙。石墙村人恪守村训,平日里决不跨越那道石墙,并轮流守卫石墙的缺口,代代相传。这个规矩九年才能被打破一次,那一天是“这边”和“那边”的共同集市,奇形怪状的买卖人汇聚石墙村,为的是在石墙那头的集市进行交易。村民们在这一天可以跨过石墙,用人类世界的钱币买一些精灵王国的小玩意,还能将自家房间租给来村里摆摊的异族,换些实在或虚无的好处。

尼尔•盖曼不愧是说故事的好手,不饶舌,又恰到好处,将读者的好奇心吊得满满的,忍不住顺着故事走下去,探头张望下一个转角还藏了什么。在《星尘》的第一行,他这样写道——

“从前有个年轻人渴望得到内心向往的东西。”

这其实是世界上所有冒险故事的开端。当主人公对一成不变的生活感到厌倦,多半会生发出新的旅途。邓斯坦•桑恩像所有的冒险主角一样,在集市前夜,他先是为了不错的报酬把屋子租给“戴黑色丝绸大礼帽的高个子绅士”,又在自己的牛棚里遇到了来躲雨的另一位不速之客。不用说,这两位都不是人类。除了货真价实的钱币,绅士还向邓斯坦许诺:“明天你会得到你内心渴望的东西。你和你的长子,还有他的长子……只要我活着,这份礼物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那么邓斯坦究竟得到了什么呢?第二天,他在集市上游逛,想买个小东西博女友黛西一笑,却在其中邂逅了有着紫色眼睛的精灵族女孩。女孩声称自己被巫婆施咒为奴,只有到月亮失去女儿的那天,如果碰到一个星期里有两个星期一,她才能恢复自由。邓斯坦在女孩的摊位上用一个吻换来了一朵水晶花,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朵花的价值,神不守舍地把它给了自己的未婚妻。当天夜里,他按照女孩的吩咐溜进了石墙缺口……

坦白说,邓斯坦真不是一个像样的冒险主角,连自己内心渴望的东西也搞不清。虽然他具备了所有冒险的可能——陌生人的祝福,一笔还没兑现的牛棚人情债,精灵情人,水晶花——可这位老兄后来还是老老实实回去找自己那个黛西结了婚。农夫邓斯坦本来可以就此虚晃一生,精灵界却由不得他把自己的“婚前艳史”遮掩过去。转年早春,一个柳条篮子从石墙缺口那边被推进村里,篮子里是一个男婴和写着他名字的纸片,“特里斯坦•桑恩”。

真正的冒险旅程在特里斯坦十七岁那年才姗姗开始,这个在杂货店打工的男孩对镇上最美的姑娘维多利亚无可救药地着迷,他太年轻太傻气,对姑娘许下一连串诺言,什么我为了你会去遥远的北方杀死北极熊等不着边的傻话。维多利亚似乎是想要刁难一下特里斯坦,提出让他带回刚划过天空的一颗流星。于是,就在第二天,特里斯坦带着母亲做的食物和父亲给他的水晶花,走过石墙,进入到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世界。奇怪的是,他在这个世界有着绝佳的方向感,只要听别人说起一个地名,他就本能地知道该往哪儿走,要走多远。杂货店男孩还遇到一个知道他姓名的人,不用说,这是老爸邓斯坦当年在牛棚里让出一点儿干燥地方所结下的交情。那是个多毛的小矮人,他教会了特里斯坦在这个世界的许多生存法则,并警告他不要随便对人说起自己在找星星。

原来,落在精灵王国的星星不会变成陨石,而是维持着她原来的模样。那是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急躁而天真,摔断了腿的她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去寻找她的除了傻乎乎的特里斯坦,还有想用星星换取青春的女巫莉莉姆。特里斯坦先行一步,他与星星的邂逅场景好比乡巴佬撞见贵族小姐,被对方骂了一通之后,一心想着向维多利亚交差的特里斯坦用小矮人给的链子锁住了星星,星星自然是不情不愿地一路与他作对。

另一边,风暴堡的堡主刚刚过世。他的七个儿子为了争夺堡主之位而相互残杀,剩下的三个儿子出发去寻找堡主临终前抛入天空的黄玉,同时仍努力干掉剩下的兄弟。这是个奇怪的家族,其游戏规则是窝里斗直到只剩一个,但是不能被外人欺负。老大遇到特里斯坦,让他和自己同行,紧接着就因为疏忽而被莉莉姆杀死。最后仅存的老七只好暂时放下寻找黄玉的野心,开始找杀死老大的仇家。

按照尼尔•盖曼一贯的风格,似乎不该是个悲伤的结局,可仍然让人放心不下特里斯坦和星星这对冤家的前景。迷糊的特里斯坦能否不重蹈他老爹的覆辙?而星星会不会去到人间,变成一块普通的陨石?莉莉姆和风暴堡老七鹿死谁手?星星能否逃过莉莉姆的狙击?特里斯坦有没有遇见他紫色眼睛的母亲?而那块将星星从天上打落下来的罪魁祸首,正是象征着风暴堡继承权的黄玉,又会落到谁的手里……

一切都从内心的渴望开始。没有渴望便无从开始。故事里的人们在精灵国里奔波,故事外的我们,其实只渴望着一段精彩的虚构,一种听完一个好故事的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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