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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女性主义电影《关于女性主义电影这面大镜子》

  • 小小评论家小小评论家
  • 书评
  • 2023-03-26 06: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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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喜欢看电影,不求甚解,作为女生,也喜欢看电影中的那些女人,虽然不知他们大多都是父权主义制度下的符号。然后读了秦喜清老师的《西方女性主义电影:理论、批评、实践》,倒是有些恍然大悟,看来我到底不是什么女性主义者,傻乎乎也没成想自电影诞生的100年来,在一方屏幕上的性别斗争也是有声有色。书写的很好玩,虽然理论是有点难啃的,但是理论的东西一旦扎对了穴位,就是真叫人满足。本书试图对西方女性主义电影的发展始末给予一个全景式的叙介。一方面揭露西方主流电影的意识形态,另一方面又追寻真正意义的女性主义电影,有些招式是锐利的颠覆性的,有些又是细腻的探索性的。但我只先取了几瓢饮,来浇一浇我观影的不解和自以为是,都是受益了。当然专业人士可以继续在这本书之后为女性主义电影的研究在21世纪多层次话语交错的格局中,寻找自身的合法性基础。虽然这又是另外的问题了。

这本书算是一场彻底的关于西方女性主义电影的研究,但是吊诡的是,女性主义电影的确切定义本身就争议重重,于是这本书就很难直接的、不负责任的切入主题,它必须从漫长的两性和社会结构,并同贯穿整个20世纪的西方女性主义运动下手,对女性主义电影这个含混的光谱式概念覆盖下的,不同的女性主义立场的电影类型和可能幻化出的各种组合进行一场规模巨大的解读。

决定电影形式的父权制社会的无意识

于是最先登场的就是父权制社会的无意识如何决定着电影的形式这一最根本的症结。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过去的很多年中,这的确是一个男人的社会,并且完整存在着一套男性权威体系,通过社会、政治和经济制度来压迫女人,而这种以男性为中心的二元对立模式也使得女人始终处于被对象化的、边缘化的第二性地位。于是真正的女性主义要想朝前迈进,最重要的是清除渗透到思想和文化肌体中的父权主义观念。而电影作为一种重要的再现体系,自然而然进入了女性主义反思的视野当中,从而使其银幕上的文化斗争具有了成为政治的可能性。从而女性主义者告诉我们,一定要学会对着银幕问一句:女性的位置在哪里?

而这种诘问本身,就拉开了女性主义电影发展的帷幕。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种发展本身从一开始就走向了两个方向。美国一边玩儿的是自下而上的经验主义研究,以妇女自身的感受为基础,致力于宣传女性对电影的贡献。可惜过于沉迷于主观的观影感受描述,缺乏对本身所依凭的理论框架的反思;英国一边就是以符号学和精神分析理论为后援,以大英帝国的冷峻思辨风格见长,着力于揭示隐蔽在符号背后的意识形态。

那些作为父权体系交换符号的女性们

但无论哪一种方向,起点都是那些经典影片中作为父权交换体系符号的女性们。在研究者看来,这些女性受男性操控并由男性的欲望和幻想来界定,从而她们也只能构成电影话语的虚假中心,银幕上以女性身份出现的女性是不存在的,他们至多只是“非男性”,并且与社会规则没有任何联系,于是这种在电影中又被强化的二元的性别压迫格局,实在是叫女性主义者们感到忧虑无望,终于招致她们频频叫嚣。比如那些曾在银幕中长期出现的如稚子般清纯的女神们,在女性主义者看来就是“平的像丝毫没有任何折痕的硬纸板儿”,完全是为了体现男人的幻想,根本就是被扭曲和压抑的女性角色。

60年代的性解放

然后就是到了60年代,在那场轰轰烈烈的性解放中,女性主义者们试图以性自由为武器改变以父权主义为代表的现存社会结构,改变女性受到的生产、生育、社会化、性观念的压迫机制。但事实上,这却更加导致了银幕上女性的异化。毕竟新的女性角色还没有建立起来,而传统女性角色就已消逝不见,从而两性情感沦为真空,人的心理驱动力基本上只能通过色情得以复苏,因此对女性至为重要的性隐私被加重侵犯了。于是历史也以崭新的借口再一次重演了错误,再一次偷偷地把妇女沦为了奴隶。

关于我爱的葛丽泰·嘉宝

至于我自己这边,看了这么多年电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迷恋葛丽泰·嘉宝,马莲·黛德丽这样一群“毫无罪恶感的好色之徒”。不过书里讲的明白,原来是她们迷人的、分裂的双性气质给电影文化带来了多情的、超道德的倾向,具有一种强烈的叫男人,甚至女人屈服的挑衅性,从而没有人可以将他们一眼看穿。也就是因为不可以被一眼看穿,所以会叫我这种好奇心严重的人上钩,并且用理论来讲就是在这种上钩的过程中,我也不小心完成了某种主动的沟通和身份的转型,从而可以去分享她们那种复杂身份中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关于女人所有的幻想、恐惧和欲望。

凝视政治学

可惜这种可以叫男人“屈服”的女性在电影发展史上也是少的可怜的,更多的女性角色是作为被看的景观存在的,于是目光+两性+权利的凝视政治学就自然成了女性主义电影理论分析与发难的起点。毕竟早在弗洛伊德以来,视淫就被认为是一种独立于性感应区的性本能,并且人从婴儿时期起就是以女性为窥视中心。加之父权社会的男性中心主义是靠被***的女性形象得以确立的,于是银幕上的女性就成了必然的***对象,从而经典电影的观影***只是以男性的心理满足为核心,被看的女性至多是男***望的能指和视淫***的中心,是男性无意识的表达工具。

既然如此,那麽如我一样的女性观众是如何获得观影***的呢?看书之后吃惊的发现,原来有一种观点认为女性观众的性身份具有不稳定的特性,就是说,我们的观影***需要暂时进入男性立场,通过换装完成跨性认同才能获得。原来这其中这样的千回百转。

蛇蝎美人

当然除了迷恋葛丽泰·嘉宝那种颇有挑衅性的女性角色,事实上,我也迷恋那些黑***中的过度***化的蛇蝎美人。虽然讲黑***是典型的男性犯罪电影类型,常在情节上回应道德的无***状态和价值观遭到强烈攻击这一坚硬现实,但是女性人物又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虽然这种不可忽视的“作用”仅仅被表现为女人是祸根,女人诱使男人走向毁灭这一古老神话,所以她们的意义只是作为男子性幻想的投射对象,通过搅乱男性对世界的认同来达到“帮助”男人自我发现和救赎的目的,但是从这些蛇蝎美人的性感中,我们还是可以隐约看到在电影史上并不多见的女性力量,虽然这种力量最终还是会在男性权威的腔调中走向毁灭。

银幕上的女同性恋

既然是研究电影中的女性,那不可或缺的一环就是对银幕上女同性恋的关注,毕竟太多的女性主义电影的研究,都把目光投向了男女这一有力的性别压迫,从而实际上使我们囿于某种具有蒙蔽性的分析模式中,去忽视了一个根本的不平等的事实,即异性恋本身就意味着一种压迫。因为异性恋的二元对立从实质上讲是以男性价值观为标准的,以强制女性接受异性恋为手段,保证男性获得身体、经济和情感满足的权利。从而也使女性之间认同的力量在异性恋体制内被彻底的抑制和剥夺。所以女同方面的电影,与其说事打破禁忌,还不如说是大胆拒绝了某种强制性的生活方式。

关于女电影人自己的创作

当然除了这些电影中的女性,女电影人的创作也是重要的一环,他们的创作可以较之男性,在最大程度上减少性别的侵入姿态,从而使电影可以更高的保有一种基于性别的认同和信任,使这种电影符码的运作更加根植于一种女性主义立场的真实性。而且女电影人在自己的创作中,也可以比较自主的运用喜剧这种形式,这一方面可以出色的平衡戏剧结构,另一方面,这种对笑的挪用,使女性可以比较有趣的表达自己的愤怒,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削弱父权秩序。

拉拉杂杂扯了许多,几乎有些说不好这本书了,到底是电影的成分居多,还是女性主义的成分居多,或者根本就是浑然一体模糊不可辨。当然女性主义者不是人人都有必要做的,我是只看电影就好了,但是这也许就算是一种最具可操作性的女性主义了,毕竟我清楚的知道我要什么,而现在我想要的,就是多看一些好电影,而且用心将他们看的再明白一些,毕竟电影有声有色,但是不单纯是有声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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