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的90年代,两本风格迥异的小说。
物质符号成堆,那册取消了传统意义上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的《战争》让彼时孤陋不堪的我惊为天书,以至可以不去计较其恶俗的封面。许久以后,还记得当年如何个捧读一气不可遏制,拜作者一泻千里般的文字所赐。许钧的译序也有意思,起首把此作喻为张爱玲笔下唯“我”一人听得到的夜营的喇叭声,后文更不惜予此作无上地位:现代版的《创世纪》。
抑制不住自己的形象思维,眼前老有一个宛如手执一柄放大镜的身影在《战争》的字里行间晃动——波德莱尔式的“漫步者”,当然,其人的步伐、动作经过了镜头升格的处理。
后来遇到《流浪的星星》,很诧异它的作者勒克莱齐奥和写《战争》的勒克莱齐奥居然是同一个人,因为这部小说具备如此清晰的情节结构,而《战争》,根本不具可被复述梗概的可能性。
隔几年在电影《薇俄尼卡的双重生命》里看到两个同名同貌的异国姑娘在广场“邂逅”,瞬间瞥见自己的浅薄,以遵循“小说必须讲一个故事”与否来作古典与现代小说的分水岭实在粗陋,自《战争》而《流浪的星星》的克莱齐奥,哪里能用“回归”或“转型”之类一词以蔽之?小说里那次无意于推动故事发展的相遇,不正隐喻了萘玛与艾斯苔尔两个女孩儿“双生花”似的命运线索?而这样的构思,难道不很新颖?
两套(或更多)笔墨的克莱齐奥,骨子里,都是一位优秀的现代作家。
默念过整本《流浪的星星》,因为克莱齐奥写得,以及袁筱一(也是《战争》的译者)翻得足够漂亮,如果嗓音悦耳,我会大声诵读出那些关于美好的景色、坚定的信仰、苦难的历程、平凡的爱情、矛盾的人生、……的文字。
昔日快速决定要读《流浪的星星》,只为小说一开头写艾斯苔尔在蓝天之下感到一种幸福盈溢了自己全身——一种让人有点害怕的幸福。揭开悖论、设下不安,我知道,“好戏”就要开始了。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5:38:06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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