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足够多的钱和足够长的时间,我希望能够去很多地方看一看走一走,寻访一些很虚幻的想象,触摸一些很向往的景象,这应该也勉强可以算是一个理想。于是,当我无法实现的时候,我便只能选择读一些游记,好歹也算是一种满足。
巴黎,一个印象中始终关乎浪漫的存在,一个在作者口中“每一个广场的铜像下面,都要埋藏一个故事,否则就不叫巴黎了”的城市。巴黎的历史太久,影响太大,故事太多,甚至一直成为法国的某种代名词,然而,寻访巴黎需要一个主线,林达的主线就是大革命和雨果的《九三年》。
关于大革命,了解的不多而且片面,知道一些名词,诸如巴士底,吉伦特,雅各宾,断头台,路易十六,玛丽,我曾经装逼的读过《九三年》和茨威格的《断头艳后》,但就像作者说的那样,有些书,或者说很多书,都不是轻易能真正理解的,因为没有足够的积淀是很难看到这些文豪们试图展开的深层次的东西,因此,很多书是需要一辈子反复研读的。林达带了《九三年》去巴黎,寻访雨果笔下的曾经真实存在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寻访那个世界曾经留下的痕迹,然后想象那整个时代风起云涌的狂躁和不安。
林达选择巴黎是他的幸运,因为巴黎的现在依旧有很多过去的影子,不一定是法国人多么恋旧,只能说巴黎的故事太厚重到不可磨灭的地步,或者说,有一段段历史还暂时无法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抹平。所以,每一个广场都可以有一个故事,每一个建筑都安好的保存,每一个珍品都安详的珍藏,即便消失的雅各宾俱乐部也一样有一个低调的铭牌,巴黎就因为这样才有韵味,是他所埋藏的故事让他充满韵味也因为这些韵味显得他更有故事。
在巴黎的感觉,“就像看过无数色彩失真的安格尔的印刷品,然后在巴黎的奥赛博物馆,突然遭遇《泉》的油画真迹,一瞬间就像被最原始的清纯醍醐灌顶;也就像看过了大大小小的只要折断手臂就算维纳斯的石膏像,然后站在卢浮宫维纳斯原作面前,才知道她为什么能够不朽,这就是人们只要有一丝可能,就会赶来巴黎的原因。巴黎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历经淘汰以后留下的精品,从名画到整个古城,都是如此。他的整体底蕴是厚实的,他的辉煌是历史文化本身的辉煌。”这是作者的感受,他告诉我们巴黎如此真实的存在不加任何修饰也不做任何删节,纯粹的展示。如此说来,法国人乃至欧洲人对于自己文化的态度太淳朴了,或者说太不精明了。
不得不想起中国和北京。从我来到北京的时候,我始终多少带着一点朝圣的心态的,毕竟这里是王朝之地,是文化中心,是历史底蕴的沉淀,我曾经那么向往故宫长城,虽然现在我依然对北京充满感情但不得不说很多都背离了我的想象,简单的说来,故宫内外涌动的人头,商贩们的暴利,走马观花的外国游客,混迹其中有证无证对说辞已然麻木的导游,这就是我心中关于建筑最经典的想象故宫的现状,过度的商业化,让你几乎不可能有一个在里面沉淀思绪的机会,于是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走马观花的游客罢了。
想起一次在什刹海的经历。那次在什刹海逛荡,在路边的旅游示意图看到了一个标记着“张之洞故居”的小红点,我的历史小说启蒙来自唐浩明的《曾国藩》和《张之洞》系列,于是我决定装一会逼,去寻访一下。我记着路标判断方向,屁颠颠的去我向往的地方,路上问了人,有人不知道有人没听说,还有人这么跟我说,“别去了,那儿都没收拾呢”,我穿越了故居所在的胡同,从这头到那头又折回来,发现原来刚刚已然路过了它,我核对了路牌然后失望了,那里不过是一个大杂院,什么都不是,似乎还有人住在里面,我不敢进去问不敢进去看,我突然替张之洞郁闷了,当年他多么红极一时。
事后,我又开始怀疑,既然地图上标记了为什么我找不到,难道我找错了?想起那个人说的还没收拾,又觉得自己不至于那么笨找不到,但我内心深处希望自己***了,希望我就是找错了,希望看到这篇文章之后有人过来说我去过张之洞故居感觉特别好,否则,我们对于文化的态度也实在是太轻率了。
无论如何,依然回到文化的生存状态,这是我在看完余秋雨的《欧洲之旅》之后有过的同样感慨,文化始终是一个民族最重要的财富,而文化又是脆弱的亟待保护的,说起来真怕有一天我们的文化都流失在GDP房地产股市证券的光怪陆离里了。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5:15:22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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